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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海边的卡夫卡十一（第1页）

“海伦后来怎么样了？”

“和所有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美人的结局一样，她死了。”

“怎么死的？”

“她喝下了毒酒，身体变得僵硬，呼吸停止。人们把她的衣裳收敛起来，打理她乌黑的长发，白蔷薇簇拥在她的身边。她躺在独木舟的棺材里面，被放逐到大海中心，海水轻轻舔舐她的发丝，群星的神经末梢微微震颤。最终，棺材沉没了，人们再也没有看见她。”

“她究竟有多美？”

“全宇宙最美。”

白雀咯咯咯地笑了，她伸了一下腰，甩落身上水珠。她以笃定的语气说：“那一定是一种数学的美丽。”

周嘉静静思索她的话，接着，露出了赞同的笑容。他说：“宇宙的语言是数学。”他又看向穿着拖鞋，大力摇晃椰子树的白雀，他记得她有一个同伙。

他神色慵懒，问道：“你的朋友在哪里？”

扑通一声，一颗又大又圆的椰子砸在柔软的沙滩里面。白雀欢呼一声，喜滋滋地抱起椰子，她有椰子吃了！

白雀道：“他在墨丘利，不过和我暂时分开了，我等下就要去找他呢。”

周嘉想到那个黑夜中孤独的少年，“今夜酒店里有一个季度一次的免费海鲜自助餐，你也要外出么？”对于那些人类顾客，墨丘利的酒店总是一万个的体贴周到、尽心服务。

白雀肉眼可见地犹豫了，她忧愁地拍了拍椰子肚皮，她很想吃小龙虾，但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吃，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她道：“我找到了苏邪以后再吃小龙虾。”

“那祝你们快点团聚。”周嘉朝她敬了一杯酒。

白雀开心地笑了，她把椰子和金苹果一起抱在怀里，渡鸦落在她的头顶，微仰起头，叫声啾啾。她低头或是抬头，渡鸦也跟着一动一跳。酒店的服务员朝她招手，她的朋友给她传讯。

拖鞋在光滑的酒店瓷砖上面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白雀打开酒店的个人终端机，戴上了便携耳麦。

“……晚上好。”苏邪沉默了片刻才出声。这种非面对面式的联络方式让他有点不习惯。

“晚上好！”白雀欢快地回应他，“你在哪里？我今天在浅海区游泳了，还摘到了椰子。”

苏邪有点无奈：“你看见终端机显示的16个数字了吗？前四个数字代表星球编号，第5到8个数字代表星球上划分的行政区编号，后面8个数字则是公用终端机的地理位置。你的手边应该有一个按钮，按下它会有一份公用终端机位置的检索说明书。”

白雀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打开说明书，嘀咕着16位数字，眼睛迅速扫视说明书，然后她声音突然扬高：“你在人鱼峡湾远洋捕捞队宿舍区？”

“对。”苏邪不禁笑了一下，他把高约1o厘米的小怪兽机器人放在掌心。组装这种微型机器人并没有花很长时间。“我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白雀好奇道。

“渡鸦。”苏邪虽然登不上赛博空间，但不意味他没有手段接通赛博空间了。

白雀抬起眼，望着渡鸦，眼神充满了控诉“你这家伙怎么不早告诉我”。渡鸦用无辜的黑眼睛望着白雀，它也刚刚收到信号。

“你打完疫苗有不良反应吗？”苏邪倚着墙，仰望头顶35o万光年之外的星系。

“没有。”白雀感觉浑身充满了能量，她今天还去学了游泳呢。“你不舒服吗？”

苏邪静静盯着天穹上的星辰，祂们在凝望自己。他说：“我今天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不是幻听。祂……在问我……我不太明白……但祂发出了声音。我在海底的时候听到了。”

白雀轻声道：“嗯。你等我十分钟，我这就过来见你。”

苏邪还想说一声路上注意安全，但白雀急匆匆地跑出了个人终端机，脚步声像飞在云端。苏邪愣了片刻，把小怪兽机器人放在口袋，然后挂断了通讯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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