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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海边的卡夫卡三（第2页）

工作人员面色平静，心中却有一声冷笑。会觉得？理应觉得？因为理智告诉苏邪应该悲伤，所以他装作悲伤了一下吗？

“还有一个问题，你有一个很久没住的房子，某天你去房子里发现里面到处都是藤壶。你的房间看起来成了这些藤壶生活的家。”

苏邪皱眉，冷冷道：“清除掉所有藤壶。我不喜欢任何东西、任何生命体侵入我的领域。”

“假如有一天你因为无力偿还债务，将身体卖给了政府，然后朱庇特系统将你的身体改造成了甲虫类仿生人。”

苏邪想了一想：“无所谓，继续生活。”

作为人型活着，还是作为非人型活着，对苏邪来说都是同一个意思，只是活着而已。如果他不满意，他也可以再次进行人体改造，拥有人型外壳。不过，苏邪认真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多大意义。

不知道哪里来的白光照了照苏邪的眼瞳，苏邪应激性地闭了闭眼。他眼睛酸痛，有点不舒服。环境变得有点模糊，像老照片。工作人员的声音仿佛经过某种合成音转换器变得平静、冰冷。

工作人员道：“你觉得你是人吗？”

“什么？”苏邪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不对。这不属于沃伊特测试的题目。“你的问题不是情景题目。”

“你不是人。”

“不……你是……”苏邪眨了眨眼，身体不正常地发冷。房间里的水箱，一只金鱼翻出了白肚皮，用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默默盯着苏邪。

苏邪被体内那股不正常的冰冷扯了扯理智，他咬着舌头，低声说：“我是人。”

工作人员提出另一个问题：“仿生人是人吗？”

苏邪说：“仿生人不是人。”

工作人员问：“你还记得你的使命吗？还记得你的复仇吗？”

苏邪的“心”跳骤停了一下，而后是长时间的静止状态。

他掐了一下掌心的肉，很疼。

那些是幻听，他意识到了。

水箱中那条金鱼忽然跳了出来，落在地上，不断地用尾巴拍打地板，形成了一团湿漉漉的水。

他默默盯了那条在地上的金鱼一会儿，神色漠然。他没有任何想要拯救金鱼的念头。

工作人员还在提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在墨丘利的餐馆用餐，厨师在你面前把活虾用热水烫死，作为虾肉餐端给你。或者，你看见一盘龙虾活蹦乱跳的，跳进了滚烫的水里。”

苏邪心情微微一松，他心想：白雀肯定会吹胡子瞪眼大发脾气！

苏邪淡淡说：“我不喜欢这种菜，我会叫服务员端走，并且投诉餐馆这种做龙虾大菜的方式很残忍无情。”

工作人员耸了耸肩，他知道苏邪的身份了，然后摘掉耳机。他站起来，和苏邪握握手，“多谢合作，测试已经结束，阁下。”

“测试结果将在一分钟后给你。与你一起来的那位女士的测试在三分钟前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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