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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5 礼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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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女或许不会照顾人，但是她会揍人！

卫庄有个和师哥一样的习惯，心情不好时就习惯到鬼谷之后的山巅思考人生或发泄情绪。于是，挥剑乱砍之时再次误侵了鬼女领地的卫庄，没有任何意外地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卫庄曾以为凭现在的自己，对上鬼女总该有过上三五十招的能力，却没想到十几回合就完全落了下风，被从断崖上一路压着揍到了谷底石滩，最终被一剑怼在碎石之间，头发一半浸在了潭水里，木剑并不锋利的剑锋压住了喉咙。

鬼女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回，劈头扔下四个字：“毫无章法！”

卫庄咬着牙根瞪着鬼女，却一个字也没法反驳：技不如人是事实，他无话可说。

鬼女没有立刻撤剑，而是沉思地问：“白日看你们两人演练剑术，你应该还不至如此不济。这般徒有戾气却无剑意……是出了什么变故？”

“与你无关！”……其实还真不能说完全无关，但卫庄当然不会告诉她，只是阴沉着脸色啪地打开了颈间的木剑，试图站起身，但鬼女的木剑又压在了他的肩上，他一下子还真没站起来。

“与我无关，就是与别人有关了，”鬼女悠然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情伤？”

“……”卫庄猛地抬头，怒火滔天的死亡眼刀射向了鬼女，他伸手去抓被打落在手边不远处的鲨齿，但鬼女的动作比他更快，木剑从他的肩上移开，飞快地将鲨齿挑远，然后再次回到了他的颈间：“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卫庄憋屈得肺都快要炸了，一时却又无计可施，所能做的也无非是咬牙怒视着鬼女。

“愤怒，并不能使你变强！”鬼女敛了笑意，把剑从卫庄颈间收了回来，将鲨齿挑回给他，“小鬼，你的心性还差得太远！”

片刻，冷静了一些的卫庄已经坐在断崖上的火堆边胡乱擦着头发上的水，虽然还是一脸不爽，但好歹能语气平稳地开口了：“所以，你和师父一直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不用我们等，你们两个，也一定会出问题。”鬼女毫不客气地说，“一个只会忍让，一个恃宠而骄……”

“闭嘴！”卫庄被那句“恃宠而骄”雷了个哆嗦，他怎么也不觉得这个词该安到自己头上，然而若是细究起来，他发现还真有点难以反驳。

“说的就是你！”鬼女一把揪住了他的呆毛，“你刚来的时候，我就点过你们两次，但你们都不以为意。盖聂凭什么一定得惯着你？再好脾气的人，也总会有忍不下去的时候、忍不了的事。所以，你们闹翻是迟早的事。”她松了手，摇摇头感慨道，“两年多，我已经很佩服盖聂了。”

“……”卫庄不言语，他知道鬼女说得没错，确实是盖聂一直在容忍他。然而，他忍不下去的事……就是自己的亲近吗？被自己亲吻爱抚、与自己肌肤相亲，真的是那么不可忍受的事情？白日独处时他们偶尔也会拥抱、亲吻，盖聂主动的时候虽然只有那一次，但每次僵硬过后他也并非特别抗拒，为什么唯有这一次……

回想起盖聂那坚决的一推，卫庄还是心意难平，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毕竟，在那样的情景下被断然拒绝，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实在是个不小的耻辱。

鬼女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当两个人是一般的闹别扭，带着一种看小孩子过家家的心态嗤笑一声：“气性还不小！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学什么谈情说爱？”

“……闭嘴！”卫庄自己也觉得这个抗议没有什么杀伤力，于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地加上了一句，“姑娘高龄未嫁，又有何资格评情论爱？”

话一出口，他又立刻感觉自己过分了——莫揭人短，拿丑陋女子的婚嫁作文章，实在非君子所为。他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但话已出口，又拉不下面子道歉，只得直直地梗着脖子僵着脸，做好了再挨一顿揍的心理准备。

鬼女只是微微地顿了一下，不过多少年被人当鬼一样躲着，她已经不在乎了。再说她也看出了卫庄的悔意，所以并没有因为那句“高龄未嫁”而露出丝毫不快——甚至她立刻就笑眯眯地反击了回来：“虽然嫁不出去，但是可以抢压寨相公啊！这里不就正好有个夜半送上门来的小郎君~”说着在卫庄来得及反应之前，木剑的尖已经挑起了他的下巴，“嗯，容色甚好~如何？小郎君，要不要从了我？”

卫庄的脸色比打翻了酱缸还精彩：被一个长相如此恐怖且没有一点女人味的女人调戏，他可以去死一死了！……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他认栽。

鬼女大笑起来，抽回了木剑：“放心，姐姐我对这副尊容有自知之明，不会真去祸害天下男人的。不过，卫庄，”她敛了笑意，正色道，“曾经我很欣赏你说过的一句话，你如今可还记得？”

卫庄眼珠微震，慢慢地把目光移到鬼女身上：“未立业，谈何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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