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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大人,”雍子衿再次叫住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雍子衿不是个会拿全家性命去赌他心里那点为数不多的温情的,即便今日他开诚布公,可她心里也明白,楼祯这辈子都干不出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蠢事。
今日之所以有这么一场,她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心里的猜测对不对。
楼祯站在原地想了想,忽然一笑,说道:“不是欠我人情嘛,不是谁都能讨到侯府人情的,你心里记着这事就行,日后少为难我一点。”
雍子衿……什么意思?什么日后?
她坐在床上皱着眉想了许久,楼祯人都出去了,开门时吹进来一股风风,还有玄菽半边衣角,雍子衿好像隐约有点明白了,顿时有些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伯愚不在家,她差点稀里糊涂把人家妹妹给卖了!
楼祯出来时看到她倒是没太意外,意外的是她手上那个食盒,“这给我的?”
“你跟嫂子说话,我不好进去打扰,这会好像都有些凉了。”玄菽拿着食盒犹豫着还要不要给他。
楼祯一笑,伸手接过那盒不知道凉热的‘心意’顺势捏了捏她的手,“手这么凉,别在外头站着。”
玄菽点头,两人四目相交,一时相顾无言。
“你……”
“我……”两个好不容易顶着大年夜的冷风开了口的人却一不下心撞上了。
楼祯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还有事要去办,我不能久留,你进去吧。”
玄菽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点头,进屋时一步三回头的朝后看。
“菽儿……”楼祯走了一半,忽然转身叫住她,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着玄菽听见便急忙跑了过来。
“你说。”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去办点事,又不像你哥似的出生入死。”楼祯一手拎着食盒,一手轻轻提起来圈住她的肩膀,止乎礼似的没敢靠的太近。
其实他也没什么想交代的,一来他的确算不上去出生入死,二来就算是,他也不喜欢搞生离死别这一套。
若是没有临行前的承诺,他们之间就什么都不算,不在人家生命里占太多的位置,待他离开后别人也不必为他太过悲伤。
可人走了一半却怎么也迈不动步了,他无法克制的想留下点什么,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好。
“菽儿……”
“我知道,我等你。”玄菽抢先一步说道,“在京城虽没人敢动你,但凡事也要小心为上。”
其实她知道楼祯是个活得比谁都谨慎的人,可她还是忍不住想提醒。
楼祯本不需要这些多余的废话,可也分从谁的嘴里说出来,他好像忽然爱上这种牵绊了。
正赶上这时丫鬟来传话,说老夫人过来了,玄菽朝他挥挥手,“快走吧,路上小心。”
“好,时刻记着。”
老夫人年前大病了一场,一直到这会都不太见好,强撑着身子过来陪雍子衿一块守岁。
“母亲来的正是时候,伯愚来信了,方才楼大人给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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