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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第2页）

&ldo;我想？&rdo;面对外婆的问题，阮婉愣了下，她突然就有些茫然，是啊，她想怎么样？

&ldo;你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自己去死？&rdo;

&ldo;……&rdo;不是的。

阮婉用力摇头。

&ldo;还是说，干脆点和他同归于尽。&rdo;

&ldo;……&rdo;她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

阮婉再次摇头。

&ldo;还是说，&rdo;外婆看着阮婉，一字一顿地问她，&ldo;你还想去求他？求他和你重归于好。&rdo;

阮婉怔住。

片刻后，她露出一个苦笑，虚弱地说：&ldo;如果我说……我真的想过，外婆你会瞧不起我吗？&rdo;她颓然地低下头，用双手捂着脸，&ldo;那个时候……他刚刚离开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后悔了……&rdo;她后悔将一切看得那么分明，她后悔将一切闹到不可开交难以挽回，她想冲上去抱住他，想对他说&ldo;我错了，我们和好吧！&rdo;，想把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全部抹去，当它们从没有发生过。这些她真的想过，哪怕只是一瞬也想过，因为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人，更知道，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离开而她也没有挽回，他们就大约真的完了。

&ldo;那为什么没有去做？&rdo;

&ldo;因为我……&rdo;阮婉闭上双眸，&ldo;做不到。&rdo;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冲上去抱一下，说上几句软话，一切就都结束了。这种事，上辈子她不知道做过多少回，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她就是……

做不到啊！

直到现在才发觉，好不容易拾起的自尊，想要再度丢下，真的是太难了。那一刻，她对他的恳求，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真的无法再进一步了……

他因为她变成了一个好姑娘，不再像上辈子那样爱她；她也因为自己变成了一个好姑娘，而无法再像上辈子一样为达目的倾其所有无所不为。

这真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ldo;那你又有什么好后悔的。&rdo;

&ldo;……&rdo;

外婆托起小外孙女的脸，一点点擦干她脸上的泪，仔细端详了下，露出了个笑容：&ldo;做不到，就不要逼自己。你的人生还那么长，还有很多选择。&rdo;

&ldo;可如果我只想要他呢？&rdo;阮婉下意识地问，重生以来，她关于自己的未来，从来都只有一个选择。

&ldo;怎么会呢？&rdo;

&ldo;为什么不会？外婆你不是也只有外公一个选择吗？&rdo;阮婉执着地问。

自从拿到那本日记后，丈夫的事对于外婆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碰触不得的雷区，所以此刻她只是挑了下眉，轻描淡写地回答说：&ldo;你外公活着的时候能为我去死，死后又只想我忘记他好好活着；姓杜的那个小子，自己活得好好的，却差点要了你的命‐‐他怎么配和你外公相提并论？&rdo;

&ldo;……&rdo;

外婆看着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外孙女，心中暗自叹息，觉得这孩子的眼光有点让人堪忧。她虽然不喜欢芳华做的事，却不得不承认芳华的两任丈夫都是真心疼爱她，可婉婉……

不过，也不必那么悲观，她们家女人的生活向来都是先苦后甜。

她心中受了多年折磨，最终总算是得偿所愿；芳华虽年轻丧夫，如今也算生活圆满；婉婉是个好孩子，比她们都要好的孩子，度过这番劫难后，也一定会好好的。

仿若在验证着外婆的想法，阮婉自从醒来后，身体的确在朝好的方向恢复着。只是俗话说&ldo;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rdo;，所以她还需在医院里再住上一段。

相较于身体，精神和心灵上的伤害，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只是，相较于之前的&ldo;放不下&rdo;，她现在已经在努力尝试&ldo;放下&rdo;。

她的确还爱杜锦年，只是已经不能再喜欢他了，更不能粉饰太平地再与他一起。

中午的时候，叔爷爷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他之前没和外婆一起，也是接到电话后才往回赶。看到阮婉没事、精神看起来也还好，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数落了阮婉一番。

阮婉没有一丝厌烦地认真听着，心中既温暖又愧疚。到最后，还是外婆忍不住喝止了叔爷爷，鄙视道：&ldo;翻来覆去地说同样的话，你就不烦？&rdo;

叔爷爷被噎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翻白眼。

阮婉没忍住笑了。

病房中的气氛一片融融。

&ldo;训斥&rdo;完阮婉，叔爷爷就开始认真想着要买什么东西给自家叔侄孙女补身体，当他想到要不要请一尊对恢复身体有益的佛像回家时，满头黑线的阮婉就看到去而复返的外婆，手中多了一个保温瓶。她顿时就想到了老人家炖的那些汤熬的那些粥，口中&ldo;咕咚&rdo;一声，饿了好几天的肚子也&ldo;咕噜噜&rdo;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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