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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 互指为凶（第2页）

高虎贲能在八校尉之列，自然要有非常人的心思和手段，只有片刻的凌乱无主，马上就找到自己的症结所在，而且确实就是这个道理。

赵广汉却有些不能接受，“呵呵”笑道：“高虎贲在编故事吗？骗谁呢？”

“代廷尉偏颇了！”索勒应声，朝孔雀一个示意，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他一边走一边道：“想来代廷尉一向心细如发，所以对于梦中的事不记十分也有八分，似我这样的粗人，夜夜入梦，醒来不过片刻也就将梦中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赵广汉忙招呼他坐下，然后解释道：“我也不是不信高虎贲，梦中事一向说不清楚，过去有之，未来有之，赵某只是想激一激高虎贲，万一想起来了呢？更何况，肯定不是梦境。”

索勒看向高虎贲，只两天的功夫竟然憔悴了许多，也不知是平日是太过养尊处优，还是被心事所累。索勒问道：“高虎贲，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再好好想想。”

高虎贲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真是想不出来，只要一想那晚的事，就有些头发蒙，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难道……索勒看向孔雀，问：“幻术？”

孔雀摇头：“先不说人，施幻术必须要离得近，看得见，这两样都没有，不会是幻术。”

“先将高虎贲带下去。”索勒吩咐。

赵广汉跟着道：“将马都尉和高虎贲分开看押，谁也不要看到谁。”

待高虎贲下去，索勒看向赵广汉问道：“怎么互相咬起来了？看他们如此齐心，我都怀疑他们是合谋害人呢！”

赵广汉忙摆手：“可使不得，这不能乱说的。赵某也是怀疑他二人合谋，昨日带回廷尉署就下令将他二人关在一起，然后派人秘密监听。”

索勒心说这厮果然有心计，上面说共同审案，他却想借着别人没有的先机拔头筹。“可曾听到什么？”

“开始是骂，骂武库令，骂金凤钗，骂你我，然后开始合计该找哪条门路，合计合计，高虎贲就说让马都尉先认了，他就能出去找人了，然后再把马都尉弄出来。”

“马都尉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马都尉让高虎贲认下，他出去想办法，高虎贲说我和张罗生又没有什么恩怨，马都尉就急了，说这一试果然试出来了，凶手果然是你！高虎贲又怎肯示弱？立刻反击，就这样，从齐心到离心，现在已经是互相指认对方是凶手了。”

索勒扶着肩，寻思道：“这么说，合谋的机率很小了。”

赵广汉点头：“我认为，不会是合谋。”

“那照那种情况下，凶手就只能是他二人中的一个了。”索勒道，他突然觉得一阵心烦，用手狠狠搓脸发泄了一通，才道：“若不是武库令面露惊讶之色，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自杀了！”

赵广汉摇摇头道：“怎么可能？”

“我知道不可能！对了，马都尉怎么说？”

“和高虎贲差不多，一堆有矛盾的理由，”赵广汉叹了口气，接着道：“平日里是生死兄弟，出事了就各打对方，也是……对了，马都尉也说他一直晕乎乎的，好像有什么事，却又记不起什么事，不过好像是好事，然后就不知道了。”

“哦？”索勒皱着眉头闷头寻思，一直站在一旁未说话的孔雀突然问道：“长安有没有懂幻术的啊？”

赵广汉看向他，问：“幻术？有什么用？”

孔雀道：“我在且末时，见过大法师用幻术让那人将做过的事又重复做了一遍，然后那人对着空床说：“海娃子，你杀了人，快跑吧！”所有人才知道凶手是谁，等抓到海娃，果然没有错。所以我想，可以试式幻术，只是不知道长安有没有？”

索勒看向赵广汉，问：“有吗？这个我也听说了，敦煌校尉还参与抓捕了，事后也说那个法师好厉害。”

“这个可信？”赵广汉有些怀疑：“不是事先弄好的？”

索勒摇头：“不是，我听朱雀告诉我破案经过后和淳于郑吉商讨过，其实就是将人带到事发地，让他们再重新过一遍那天发生的事。”

“他们会乐意？”

索勒耸耸肩，道：“所以说要有人施幻术啊，让他们完全回到过去，身处在那天的事中，他们就会自觉地将发生的事、说过话重来一遍。”

“真有这么神？”赵广汉看起来还是不太信。

索勒已经不想再解释了，本来幻术就是无法用理性去理解的东西，他正色道：“神不神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你只说有没有人会幻术？”

赵广汉点头道：“若是这样，还真有，你也认识。”

“谁？”

“寿仙宫主羡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