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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 武库大战（第2页）

索勒扯了扯嘴角想给他一个笑模样，可惜有些失败。

他走到金赏身边，道：“奉车都尉恐怕要失望了，不可能活捉的，现在这场面，还不如用弩，最起码期门兄弟不会有死伤。”

金赏没有理他，依旧一付深沉样，紧紧盯着那边打斗的场面。

“那个……”张彭祖站到索勒身旁，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索勒，我就想知道啊，你怎么就猜到他们是故意救我办事的呢？”

索勒垂着眼皮，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十几岁少年，摇头道：“这群匈奴人要进来，他们只能在长安城中有权有势又有些傻缺的官宦子弟中寻找，然后将目标定在张三少你身上，果然，只用了“美人计”你就上下通融，将这些匈奴人带进了城！”

张彭祖撇了撇嘴，很不中意索勒叫他“傻缺”，可事实又是如此的打脸，他只好眨眨眼又眨眨眼，这才压下了火气，接着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武库呢？”

“兵器啊！”索勒也是无奈了，翻着白眼道：“张三郎君，你长长心吧，你可真是……啥也不知啊！”

被他这样一说，张彭祖却露出一付了然的样子，长长地“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他们人能进来，却只能到武库找兵器，所以他们很需要武库令是自己人，对吧？”

“不光是武库令，最重要的是执金吾。”索勒倒也乐意帮他解解谜题。

张彭祖人本精明，只是心思不在政事上，索勒一解释，他稍加思索就明白了，赶紧说出来证明自己不是“傻缺”。

“我明白了，从一开始他们要的就是执金吾的位子，当上执金吾才能给武库发令！啧，啧！”张彭祖摇头赞道：“好大一盘棋啊！不过，他们怎么要等到今天？上一任执金吾都死了有三年了吧？为啥不让马适建早死呢？那王欢岂不是早当上执金吾了？”

张彭祖对马适建只厌不喜，话里也没有好话。

“此话差矣！”这回说话的不是索勒，而是一直不语的金赏。“马适建平羌一个来回就走了将近两年，也正因此他才真正有了些威望，就算他死在战场上，执金吾的位置也是要给战场上立功的将领，哪里轮得到王欢？”

“对，对！”张彭祖应声点头，彻底明白了这之间的厉害关系。“他们早有计划，执金吾直管武库，给令就可打开武器库！”

“不光如此！”索勒看他没有往深了想，便接着道：“执金吾掌北军，王喜原来就是元垒校尉，尚不清楚其他七校尉的身份……”

他话没说完，张彭祖已经脸色大变，失声道：“他们还想造反不成？”

索勒被他给气乐了，摇头笑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想多了。他们只能对这种突发的事装作不知道，紧闭营门就好。”

张彭祖继续点头，继续消化索勒传达的讯息。自己是想多了，北军再怎么也是军队，虽说要听执金吾的，但当年武帝设立八校尉就是为了分军权掌在自己手中。一个有了反心，总不能八个都有反心吧？执金吾只能装作不知道，让军营大门紧闭，不可能让这些军队为自己打仗。

但即使是装作不知也够让长安喝一壶了。比如现在这场面，如果不是索勒有所察觉，急急闯了金赏、张安世和丙吉的小聚，他们三个带着他直接到大司马府找霍光，又哪里调得来期门军？就只能依靠北军了，北军大门一关啥事不知，不出一个时辰，长安就乱了。

雨停了，凉嗖嗖的穿堂风刮过来，带着血腥的味道。张彭祖伸手捂了捂口鼻，见金赏和索勒都没事，他又强忍着把手放下，为了掩饰尴尬，他手指着前方道：“结束了！”

金赏与索勒齐声喝道：“掌灯！”

四下火把渐渐燃起，沾着动物油脂的布缠在火棍上，小雨是无法浇灭的，只片刻后，眼睛就可以清晰地看清修罗场的战况。

张彭祖一声干呕，再也不顾及形象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金赏用手捂住口鼻，皱着眉头，犹豫了犹豫才走出廊亭，一边吩咐道：“先把受伤的期门兄弟扶下去疗伤。”

索勒啥也不说，直接走过去，踏着血水，跃过断臂残肢，踩着露在外面的肠肚，一一将黑衣人的面具、黑巾拉开，验了个遍。

没有活口，没有熟面孔。

“跑了！”索勒走向金赏，冷冷道。

“跑了？”金赏手指着这些尸体，道：“差不多吧？”

索勒摇头：“那个和我对话的，跑了！”

金赏皱着眉头，转了转眼睛，看向索勒，等着他做下一步指令。

索勒干脆地道：“走，去抓羡莫离！”

“你确定是羡莫离？”金赏问道。

“没错，一定是他！”索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