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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敦煌民风（第2页）

索勒刚拐到大街上，就看到一个小娃子撞上孔雀，小娃子趔趄两下摔倒，孔雀赶忙上前把他扶起，一边拍着他身上的土，一边问摔得龇牙咧嘴的娃子怎么样。

小娃子摇了摇头，作势要走却被索勒一把按住，娃娃抬头看向他，明显一个激灵。

索勒挑了挑眉，手朝小娃子伸出，娃娃看了眼孔雀，不情愿的从宽大袖子中取出一个钱袋，正是孔雀的。索勒狠狠道：“上次怎么说的？走吧，跟我见官去。”

他话一说完，这小娃子那双绿眸子立刻被浸湿了，大眼珠挂在眼角，委屈得不敢掉下来。孔雀叹气道：“算了，他一个小娃，不追究了。”

索勒用手指在空中狠狠地点着小娃，一字字道：“再有下次，把你的屁股打烂！”

小娃子忙不失地摇头：“没有了，没有了！”转身就跑，跟个在水中灵活的鱼似的，眨眼间没了身影。

索勒将钱袋递给孔雀，一边道：“这敦煌乱的很，娃娃老人专门欺负面生的脸善的，你最好跟着我，这次只是偷，要是被老妪讹上你才麻烦。”

他刚说完，就见道边的布铺里跑出一个大汉，看装扮是个汉人，他很是慌张。马上从部铺里又跑出一个胡女，手里拿着把刀，一边追一边嚷着：“剁了你喂狗！”俩人一溜烟跑进了拐巷。

孔雀看了看索勒，索勒道：“跟我来！”二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到下一个岔口正巧那个汉人跑了出来。

汉人一看到索勒，喜出望外，抱着他急急道：“少郎君，救我啊，拉古尔要杀我呢！”

索勒是一脸的看戏样，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不是又给人家少扯布了？”见对方诞着脸，稍尴尬的笑着，孔雀明白索勒说对了。索勒吐出一个字：“该！”

“张二狗，你跑啊，我剁了你！”拉古尔姑娘甩着那两条浅粽色大辫子提着明晃晃的刀就冲出来。

张二狗吓得转身要跑，索勒脚下一勾将他拌倒在地，眼看着拉古尔的刀已扬起，索勒突然伸手利索地将刀夺了过来，一边道：“拉古尔，干什么这么大气？上次老医者不是说了，你再气脸上还会起泡，再把个俏郎君吓跑了，卓丽老娘子可不会再给你找婆家了。”

“索少郎，你闪开，我剁……”拉古尔正用蹩脚的汉语说着话，突然大眼睛扫到孔雀，谁都能感觉到这姑娘眼前一亮，跟着扭捏地收回夸张的动作，声音也不复方才的粗矿，略温柔地道：“我……我要评理，索少郎，他少给我扯半尺呢，我要做裙子的！”

张二狗却叫道：“我帮你省布啊，拉古尔你这么苗条哪用得了这么多布？”

“可是你没有减钱啊！”拉古尔手插着腰，眼睛瞪得溜圆。

张二狗反应极快，她话刚完已经接口道：“我还没有说呢，你刀就抡出来了啊！”

“你放……”拉古尔看了看孔雀，“屁”字没有说出来，她怒气冲冲看向索勒道：“索少郎，你来说怎么办！”

索勒早就想好了，一手拎起张二狗，一手的刀横在他的肩上，目露凶相，狞笑着一字字问：“你说呢？”

一看张二狗就是个“惯犯”，非但不怕还嘻皮笑脸道：“我去给拉古尔重新扯布，保证一寸不短。”

“这就够了？上次怎么说的？”索勒不依不饶。

“我，我多扯一寸送拉古尔好了。”张二狗心虚害怕地想让自己的脖颈躲开刀，虽然那刀离他还很远。

索勒挑起眼皮看向拉古尔，等待她的答复。拉古尔转了转眼珠子，又看了看孔雀，带上三分温柔，笑道：“那个，其实要那么多也没有用，我腰很细的，要不……”她边说边往孔雀身边凑，移到孔雀身旁，含情脉脉地道：“阿哥很面生啊，哪里来的？我一直在敦煌，对这里很熟，可以为阿哥作……”

“拉古尔！”索勒无奈地打断她，“让张二狗退你一半钱好了，当做惩罚他。”他用目光警告要开口的张二狗，继续道：“不过，拉古尔，你忘了律法了吗？有事报官，有人帮你处理，不许随便再动刀子了，记得没？”

拉古尔撇了撇嘴，嘟囔道：“谁记得清啊？汉文好难学！”她突然满怀期待地看向孔雀，眨了眨那双大眼睛，问道：“小阿哥，可会汉文？你来教我吧！”

孔雀只得装作不懂的摇了摇头，用楼兰语回了一句，拉古尔是从大宛迁过来的，不懂楼兰语，刚要再问问，索勒已推开张二狗，将刀递到拉古尔面前道：“刀还你，快去取布和钱，张二狗，记得退一半钱，再有下次，我直接拉你见官。”

拉古尔还想说什么，可索勒已经用楼兰语招呼孔雀，两个人径直离开。等离得远了，索勒摇头笑道：“终于有一个看上你的了。”

孔雀白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就听巷坊里面传来两种不同语言的吵闹声，索勒瞥了一眼，见他们没有动手的打算，也就没有理会。二人继续前行，又遇到些事，虽然不大，但是孔雀已经可以看出来敦煌的民风了，着实……呃，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