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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第2页）

抚摸着怀里的熊猫幼崽，有一点点硬的毛发并不太影响手感，关键是长得萌，其他的都可以忽略。

第一次撸熊猫的天刀心情愉悦，在他自己并未意识到的时候，嘴角已经有了一丝笑容。

在山顶石台上席地而坐的九耶歪着头看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断打破重组。

刀法惊艳的天刀，风流倜傥的雅少，有情有义的笑剑钝，以及眼前俊逸温柔的人，都是他。

“恩公，唐家堡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天刀偏过头来，正对上他的专注的眼眸。

九耶回避了一下视线，将目光转移到茫茫竹海，回答他：“唐家堡是我回不去的故乡，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故乡的模样建造，用以安慰自己罢了。”

听见他声音里不曾掩饰的怀念，天刀也莫名感到惆怅，“恩公的故乡想必是个很美好的地方，从眼前的美景便可看出一二。”

回忆起自己在大唐走过的地方，九耶颇有感慨：“是啊，风景如画，美景数不胜数。那时眼中只能看到江湖纷争，不知错过了多少锦绣山川。”

就算是避居昆仑那段时日，他也是忙着研究极寒地区的雪蚕怎么制蛊，哪里有心思去关心风花雪月。

如今回首，方觉得人生一片孤寂。

他努力地回忆着灯火辉煌的盛世长安，别具风情的巴蜀苗疆，还有大漠孤月的漠北楼兰，把这些讲给眼前的人听。

未曾听闻过的陌生地方并未让天刀感到向往，苦境很大，有很多他没去过的地方。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调皮的芝麻团子从天刀的膝盖上爬了下来，扭着屁股在石台上转圈打滚。

它自娱自乐地很开心，竟一个不小心滚地多了一点点，从石台边缘掉了下去。

下面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九耶眼角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坠落，一掌拍在地上，身体借力跃起直追而去。

眼疾手快地抓回团子后，他使用五毒大轻功云体风身飘然而上，映入瞳孔的第一眼便是笑剑钝担忧的目光。

在对方眼中的两人是完全不同的姿态，笑剑钝因为太过焦急忘记了自己坐着轮椅，受伤的脚被绊倒，此刻正伏在石台边缘望着山崖下。

紫衣银饰的九耶仿佛踏云而来，姿态如此优美，每一步脚下都有紫色云雾与蝶影，最后竟然有一对巨大紫色蝶翼浮现。

映衬着他身后一片夕阳霞光，恍如一场瑰丽奇幻的梦境。

落地之后，九耶放下黑白团子，赶忙上前将愣怔的人抱回木轮椅上，又为他整理了衣衫。

笑剑钝等他收回手，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时辰不早了，不知牵机去了何处，恩公可否让他推我回去？”

在大夫面前，他可不敢再说自己走回去的话了。

“我送你回去。”九耶抱起地上的芝麻团，将它放在了笑剑钝怀里，“抱稳它。”

天刀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小东西，来不及拒绝，九耶已经推着他往回走了。

看见堡主就自觉走人的牵机正在院子里准备晚膳，别院里少有准备两人饭食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才能无处发挥的厨娘准备了不少菜。

“堡主，天刀少爷，请用膳。”摆好最后一道菜肴，牵机带着侍女们退下。

唐家堡江湖世家，并不兴下人布菜伺候吃饭那一套，五毒自然就更不会这个。九耶自己端起碗筷默默吃饭，即便到了先天境界，他还是习惯一日三餐，若非有事不会更改。

笑剑钝用餐的样子很优雅，不像个江湖侠客，倒像是九耶曾经见过的皇族贵胄。

他忍住了给人夹菜的冲动，只道：“在这里不用拘谨，唐家堡最有特色的是竹笋与山猪肉，还有江中的河鲜，你可以尝尝看，味道很好。”

竹笋的脆嫩加上山猪肉的咸香，再搭配一碗雪白浓稠的鲫鱼汤，笑剑钝头一次觉得自己食量不算太小，吃得有点撑。

吃完饭不好立刻睡觉，九耶便带他去了唐家集。

暮色四合的时刻是唐家集最热闹的时候，堡内人口虽不算多，但聚集在一起还是挺可观。

大家喜欢在这个时候拿出自家吃不完、用不了的东西出来互通有无，卖吃的、喝的，衣衫首饰，日常所需样样都有。

这样安宁的景象在苦境并非完全没有，但和平不易，世道艰难，百姓的身上总能看到人生的苦。而此地只有宁静祥和，不见半点江湖风雨。

“每隔一月，外堡的商行便会运来很多东西，他们有什么需要的特别物品可以拿钱让商行带回。”九耶见他看得入神，便多讲解了两句。

这里没有贫穷，也没有饥饿与战乱，笑剑钝看着街上的灯火，目光恍然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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