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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爷爷……&rdo;柳肆臣这才发现爷爷情绪不对，有些迟疑的看着爷爷深沉的双眸，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扭了扭小屁股。

&ldo;臣臣……&rdo;柳爷爷看着月光下小孩黑白分明的水润大眼，轻轻摇了摇头，&ldo;爷爷跟你说过学医要如何还记得吗?&rdo;

&ldo;仁者之心，学者之严，做医生一点差错都不能有，还有不能偷懒懈怠。&rdo;柳肆臣皱着小眉头说得很认真。

柳爷爷点头，&ldo;我知道臣臣很聪明，聪明得有点出乎爷爷的意料，但是你今天虽然救了人，爷爷也要批评你。&rdo;

&ldo;我……&rdo;柳肆臣垂下了头，揪着手指不说话。

&ldo;古人多智者众多，有曹冲六岁称象，司马光七岁砸缸，曹植十岁诵读《诗经》、《论语》和先秦两汉辞赋，爷爷从来不觉得你聪明有什么不对。&rdo;柳爷爷顿了一下，温暖干燥的大手摸着小孙子的额头，&ldo;但是我们不同，我们是大夫，常怀仁者之心重要，学习治病严谨重要，还有一点也很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rdo;

柳肆臣茫然地摇头，他上辈子没接触过一声这个行业，此时也被爷爷问住了。

&ldo;你可想过，如果这次阿花爸爸没有救过来，你会是什么境况?&rdo;柳爷爷皱着眉，眼里带着矛盾的责备，有心疼也有坚定。

&ldo;他们……&rdo;柳肆臣皱起了小眉头，眼里划过一道害怕。

&ldo;人言可畏啊臣臣，柳家村只是个小山村，村民们没有那么多的见识和眼界，你这次成功了，他们说你是神童，神医下凡，以后有什么麻烦我们暂且不说。如果你这次没救回阿花爸爸，他们会怎么说你知道吗?&rdo;柳爷爷沉着语气。

&ldo;他们会说你医死了人，会把所有过错按到你的年龄上，你能保证你不会因此把这条人命放在自己身上吗?爷爷知道你对学医感兴趣，这么多天能潜下心完成爷爷布置的任务，爷爷知道你有决心。但是，人命是人命，你才五岁，爷爷不希望你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断送了自己。&rdo;柳爷爷看到红了眼睛的小孙子，心里也止不住心疼，但是一旦联想到最坏的场景，还是狠下心教训他。

&ldo;对不起爷爷，我只……只是看到阿花哭得太伤心了，你也不在，我就……&rdo;柳肆臣知道爷爷是担心他，心下也十分愧疚，也有点后怕。

&ldo;爷爷不是说你救人不对，你今天救了阿花的爸爸，是好事，事出有因不能怪你，但是以后没有爷爷的准许不可轻易出手，你还小，有什么事都有爷爷和你爸妈扛着呢。&rdo;柳爷爷点点他的脸颊，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ldo;柳阿爷。&rdo;突然一道清冽的少年声在他们身后响起，爷孙俩都吓得一激灵，往后一瞧，才发现身后三米处站了一个黑衣少年人，正是拿着水壶找过来的顾遥。

柳肆臣还在感动爷爷对他的爱护之心，哽着哭音抽泣了一下，然后抱住爷爷的脖子自欺欺人地把小脸藏了起来，自觉十分丢人。

&ldo;小四儿忘了水壶，我给送过来。&rdo;顾遥一点也没有因为打断别人谈话的不自在，反而嘴角还挂了微微笑意，跟柳肆臣见过几次的冷面少年完全不同，可惜此时柳肆臣忙着藏自己，没有看到少年眼里的温和暖流。

&ldo;谢谢小顾，臣臣，快谢谢哥哥。&rdo;柳爷爷也有点不自在，毕竟刚才那番话跟柳肆臣可以说，在外人面前说就有点自私了。

柳肆臣头也不抬闷闷地说了一声：&ldo;谢谢哥哥。&rdo;

顾遥点点头，转身要走，然后像是又想起什么，转头看着柳爷爷笑，说：&ldo;柳阿爷确实要好好教训小四儿，这件事只怕没这么容易消停。&rdo;

柳肆臣愣愣地抬起头，看着少年脸上突然展开的笑意，一瞬间怔住了，心扑通一下突然跳乱了一下。

随后回过神来小脸微微红了，他竟然犯了花痴，对着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少年，柳肆臣心里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随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少年，心里默默骂了一句：&ldo;我呸，这个臭小子肯定是在报私仇啊!&rdo;

柳爷爷反倒柔和了脸色，拍了孙子的屁股，也离开了。

柳肆臣被柳爷爷罚了一个星期，每天上午绕着家跑十圈之后还要面墙罚站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