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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 邴已劝离（第2页）

与其他街市的繁华相比，章台街冷清的似没有人住一般，家家大门紧闭，只余街边已经枯了的柳枝被风吹着摇啊摇的，唯有萧瑟，风情不在。

索勒看着外边，有些奇怪。虽然章台街两侧多是烟花之所，晚间才会营生，但是也不可能冷清到如此啊？禁了？这无灾无难的，怎么可能禁呢？

马车缓慢经过，索勒看着大门前一个个招牌：窈窕院、金凤钗、妩媚楼、依人在水、胡姬馆、物理……

索勒的目光紧盯着这座不起眼的物理楼，就听一旁的邴已喃喃出口：“物理！”

索勒问询的目光望过去，邴已道：“这家乐坊叫做物理，也真是奇怪，物理，万物之理，为何不是万物之乐，万物之音呢？相师既住在章台，应该知道些吧？”

索勒耸耸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问过这家乐坊主人，他说他祖上乃是诸子百家中的道家传人，这可能就是万物之理的由来吧！”

“若是道家传人，也就说的通了。”邴已点头。

车子终于转了个弯，从章台街出来，驶入尚冠里。

一入尚冠里，立码就不同了。两边的建筑气派的很，站立门口的家奴就像每家的大门一样，是脸面，所以，个个精神。街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也不同其他街巷，车辆俱华盖大伞，股牙亮得晃眼，那亮度堪比马儿的当卢了，索勒都怀疑那马头上金灿灿的竹节是不是镀了层金子。

索勒到过尚冠里，知道邴府在哪里，见快到了，想想邴已以后的处境，觉得自己还是要宽慰他一下，万一这小郎君见逃不了再寻了短可就不好了。

“邴已郎君，回去后，可要好吃好喝的，你现在太弱了，闲时多练练，把自己身子骨练好了，长了个子，等机会一到想走就走，你说是不是？”

邴已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索勒也觉得话已至此，不能再深说了，两个人又沉浸在默默无语中，直到马车停下。

“相师!”邴已突然出声，叫住欲起身的索勒，然后轻声道：“离开长安吧，越远越好，这里，要乱了！”

68.邴已劝离

第二天一早，很多人用过了饭便默默出去了，怀着心事的索勒与同行几人用了饭，然后道：“我要送邴已郎君回府，你们不要出去了，在这里等我。”

昨夜下过雨，路面还有湿的，地上的脚印车辙可以暴露出那些人的方向，多是往城外而去。按常理，若是早有计划去外地的人，都是一早出发，不会在夜间留宿在此，看来，真的是被那条“真龙”现身吓到了。

城外都是如此，城内会如何呢？

他与邴已坐在一辆车上，一名马夫和两名军士相随。索勒偏头看向不知神游何处的邴已，问道：“邴已郎君一定知道长安城中关于龙的事吧？”

邴已一直面无表情，闻言抬眸看向索勒，阗黑的眸子什么也看不出来，索勒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邴已开口了：“没有亲见，耳闻而已。”

能和自己说话就好，索勒赶紧趁热打铁：“那邴郎君都耳闻了什么呢？”

这一回邴已许久没有讲话，还闭上了眼睛。索勒心中不免有些泄气，听着外面越来越多的人声，嘟囔道：“马上就进长安了。”

一旁的邴已睁开了眼睛，两个人一起听着军士与门卫交涉，门卫掀开车帘分别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放这辆过去。

透过车帘，索勒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只觉得人声鼎沸，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的他不禁叹气道：“长安，可真是大啊！”

这句感慨到吸引了邴已，他偏过头去看向索勒，问道：“相师不是住在章台吗？怎么会有这番感慨？”

索勒耸了下肩，道：“你看这进进出出的人，出去那么多，进来那么多，前面还有那么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挥袖成云的，有感而发啊！”

邴已微微笑道：“相师先生在外久了吧？长安一直这样啊！”

“啊，对！”索勒长叹着，“很久了！”想想上次来时是去年，桑弘牛请他连吃几天，进进出出所见之人无不阿谀奉承，现在可还有认得自己的人？

“长安是大，可其他地方人也不少，怎么感觉相师许久见不到人了似的！”邴已睁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付求知欲好强的样子，“不知相师都去过什么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