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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祭献孔雀（第2页）

在楼兰，神权至上，大法师的话便是神灵要说的，楼兰大汗都要听从。

可孔雀想不出来为何桑堪要致自己于死地。他虽然是不信这些法师所谓的神灵之说的，但楼兰子民信！为了楼兰，他从没有想过要对大法师不利，更别说除掉他！

桑堪这么恨自己，只是因为两个人不和吗？

就像印证孔雀的想法，桑堪突然朝他行礼：“孔雀殿下，您是神灵之子，楼兰绝不敢与神灵争子，请王子看在数万楼兰子民的份上，速速回归神灵的身边！”

呵，呵呵！孔雀的心在冷笑，多么完美的“永绝后患”，他静静问道：“大法师打算用什么仪式送孔雀升天呢？也用火祭吗？”

“不，不敢！您的身体怎能破坏呢？就算您已经升天，但您的肉身也会在人世间长眠。”桑堪突然朝孔雀伸出手，眸子犹如孔雀河开裂的春水，带着温暖，带着希望，带着因为滋养万千生命而受到的无尽崇拜。

“来吧，王子，神灵的孔雀！”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蛊惑人心，孔雀从最初的敌对到不屑，再到犹豫，最终慢慢地伸出手，二人的手握在一起，彼此的眼睛不离开对方的眼眸。

四下里一片宁静，连风都停止了，只听到桑堪的声音，“孔雀，我将送走您的灵魂与神灵相聚，而您的肉身将在这座法台上，我会保护着让他与您的灵魂一同永生！”

桑堪拉着孔雀的手，迈开了第一步，而孔雀有些愣神。他茫然地盯着对方，似还在挣扎，桑堪紧了紧二人相握的手，更加温柔地道：“桑堪用性命保证，我的王子，我的孔雀，您不会痛苦，我会永远保护您，来吧，跟我走！”

“无稽之谈！”突然一声大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激灵灵打个冷战，仿佛丢失的灵魂又通通钻回了每个人的身体。

风大起，卷着漫天的黄沙，弥漫着，盘旋于空，不肯离开，所有人不得不低头遮挡以保护自己的面部。

一道人影从祭台后蹿了出来，他闪电般出现在孔雀的身旁，抓住孔雀的另一只手的同时，与桑堪单手过了数招。

可惜风沙太大，这一切又只发生在眨眼间。待孔雀唤了一声“索勒”后，沙，漫漫的弥散，孔雀用全力才挣开桑堪的手。他震惊地看了眼索勒，惊觉自己全身如洗，同时酸软无力，像是经过场大病般。

孔雀心中涌上一丝惊惧，如果不是索勒的话，自己……

“大胆，外族人怎可上我法台？神灵会降罪，速速拿下！”大法师一声令下，神侍者和王族侍卫才反应过来，拿出兵器就要上前。

“慢着！”孔雀大喝，他用眼神示意给索勒，索勒明白松开了他的手。

孔雀有些疲惫地走到楼兰大汗身旁，道：“索少郎到此，必有急事！父汗，可先听索勒说说。”

楼兰大汗点了点头，目光移向索勒。

索勒忙上前两步行礼，“敦煌索勒拜见大汗，孔雀殿下。”

楼兰大汗还未开口，一旁站立的法师突然大声喝道：“大胆！天城法台乃我楼兰最神圣之地，外人绝不可闯入，不管你是何人！”

站立一旁的青虎突然接触到大法师的目光，心中一慌，忙不迭地也跟着喊道：“大……大胆索勒，你以为凭着你汉人的身份，就可随意践踏我楼兰的圣地吗？”

刚刚的一切发展到最后早已不是青虎的本意，他眼睁睁地看着孔雀同桑堪手拉手往祭台而去，青虎是着急的，他很想开口叫住孔雀，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嘴就像被粘住一般，根本无能为力。现在，见兄长无事了他才放下心来，想了想还是为大法师说两句话好一些，不然以后自己的日子可不好过！

神侍者与侍卫长早已将索勒包围，只等一声令下便抽刀攻之。

索勒却根本不理他们，他只朝楼兰大汗恭身行礼，道：“大汗，我已探明孔雀河断流的原因……”

青虎身后突然传来不同的声音：“这种事很急吗？”“就是，一个汉人竟然闯楼兰的圣地，神灵会发怒的！”“会降灾于我们的楼兰！”

孔雀立刻望向青虎，这些人都是和乌珠关系近的人，但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不知轻重！他把怒气与不争发泄到青虎身上，喝道：“水源的事还不急吗？难道要等黄沙溢出河床才来说吗？”

看到孔雀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口训斥自己，青虎为自己丢了面子而感到气愤。为了一个外人一直疼爱自己的兄长竟然如此，他刚要开口顶撞，楼兰大汗却抬手道：“好了！是本汗邀索郡守前来商讨旱情的，索少郎前来应是受索郡守之托吧？”

孔雀赶忙道：“索勒既是受大汗相邀共商抗旱大计，他又怎知这法台外族人不能上？更何况他急急赶来，定是探明缘由并有了良策！”

“大汗！”久不言的大法师已持杖在手，他走到楼兰大汗身边，看向索勒时露出凶狠的目光，就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恨不得一口撕碎再慢慢吞下。“天城绝不请允许外邦人进入，不论他是何人，必须抓住火祭献与神灵，否则楼兰国必有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