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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夜黑得很透彻，伸手不见无知，柳言躺在之前铺好的草堆，他也一夜未睡，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努力想起但是却没有答案。闭上眼睛总是会感觉有人在呼唤他，&ldo;阿离，你要快快长大哦。&rdo;

哎，这到底是谁呢?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动听，肯定不是这里的婢女，估计是哪家的大小姐，那么她所叫的阿离又是谁呢?为什么会感觉那么亲切?

柳言直起身子摇了摇头，便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他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只知道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的。月光洒落在雪地上，银白色的雪花有些像是他的发色，被月光照得有些仙气，天格外的黑，而地面因为冰雪未消融又是格外的亮，柳言倚在树旁看着黑色的湖水发呆，想不透。

突然有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禁把柳言吓了一大跳，柳氏规定晚上谁也不准外出走动，外出者一律按规矩处罚。他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只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响罢了，但是却提高了警惕，又传来阵阵竹笛声，宛如仙乐迷人，让柳弦悄悄躲在树枝后面窥望，黑发红瞳男子在湖的另一边。这是谁呢?柳氏有很多黑发男子，红瞳的却只有家主一个，柳言一哆嗦，本在忘情吹笛的男子转过身来，犀利的眼睛像一把刀那样看向躲在树枝里的他。柳言感觉事情不对，便起身准备回去。

&ldo;站住。&rdo;身后冷冷的声音传来，柳言竟然感到无抵抗力，便愣在原地，不敢回过头去看已经恼羞成怒的脸。

&ldo;你来做什么?&rdo;柳弦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本来血红色的眼睛现在看起来只觉得有些红肿，而且声音也比平时沙哑了不少，在他面前的是一副极度&ldo;受伤&rdo;的样子，不禁让柳言有些心疼。

&ldo;睡不着罢了。&rdo;柳言立刻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ldo;知不知道夜晚不能出门?&rdo;柳弦用一种威胁的语气说道，声音也离他越来越近，感觉热气都扑到了他的身上。

&ldo;知道。&rdo;若是遇到其他人还好说，没想到竟然遇到他，柳言心里只能暗暗说倒霉，明天估计又是一顿臭骂和殴打。

&ldo;为何失眠?&rdo;柳弦的语气变得温柔，口气是满满的关心，不禁让柳言产生了温柔的错觉，严重怀疑自己已经听错了。

&ldo;啊?因为总觉得闭眼时有人再唤&lso;阿离&rso;这个名字。&rdo;柳言只好告诉他夜晚出行的原因，或许还能减轻惩罚。

没想到柳弦反而一惊，皱了皱眉道：&ldo;回去吧，明一早我自会处罚。&rdo;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

柳言只好落荒而逃，他不想待在这个家主身边一刻，压抑难受。

柳弦在之后也回到了寝房，躺在床上却不断想着刚刚柳言说的那句话：因为总觉得闭眼时有人再唤&lso;阿离&rso;这个名字他到底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呢?若是他还有亲属，为何久久不出现?自己竟然不想让这个柳言离开自己身边，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玩偶被抢夺一样。一闭眼竟然回忆起以前的旧事，自己去了临泊舍，那时候柳言还叫洛离，抱着他的时候感觉软软的

第7章接受惩罚

柳言一大早上就心里闹得慌，昨夜自己的事是不是还与柳弦有关?不然一个看似无恶不赦的人竟然平白无故地捡一个孤儿来做好事?

&ldo;家主叫你去书房。&rdo;一个年事已高的仆人来到柳言平日里干活的地方通知他，仆人一来便是一阵喧哗，讨论着是谁那么倒霉的招惹了家主，还是独自被招进书房，这是要尸骨无存的节奏。

柳言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让仆人带他到了家主的书房。书房里一尘不染，只有一个单手托着脑袋看文件的俊俏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微风挑起轻纱般的纱帘。

&ldo;人带来了?你退下吧。&rdo;柳弦总算是抬起头，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柳言淡蓝色的瞳孔，没有转移。

仆人退下，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柳言的眼神自从触碰到柳弦之后就不再抬头，谁也没有打破安静的环境，柳弦也只是自顾自地看起文件，没有理会还站在门口的柳言。柳言也希望他最好不要看见自己，存在感越低越好。

&ldo;紧张什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rdo;柳弦抬头，轻声说，似乎不想让人听见。

而柳言凭借超于凡人的听觉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头不禁一颤，这真的是柳弦吗?柳弦也无意再逗弄他，直接站起身走出门外，却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ldo;服侍我沐浴。&rdo;

&ldo;啊?&rdo;还没问出口柳弦就走远了，柳言只好唯唯诺诺地跟上。

室内澡池冒着热腾腾的雾气，有些朦胧，两条由花岗石做的长龙在澡池中间吐着热水，朦胧间两条龙栩栩如生，似乎真的游走在云雾之间。由红漆点上的龙眼睛像是可以眨眼，紧紧盯着跟在柳弦身后的柳言。柳弦站在澡池边自然地抬起双手，柳言愣了愣，只好小心地迈着步子走到柳弦面前，替他宽衣解带。

柳弦比柳言高出一个脖子加上一个头，当柳言谨慎地帮柳弦解下腰带时，柳弦便玩味似得看着他。他的脸红扑扑的，天生的体寒让他的肤色总是如玉般洁白，却也跟玉一样冰冷，但是现在柳言感觉自己的脸热得像发烧一样，无法褪去，不知道是室内温度太高还是因为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总觉得无法平静。

&ldo;快点，是没服侍过人吗?&rdo;柳弦故意低下头，明显暧昧的热气扑在柳言的耳边，不禁让他身体轻微颤抖。他很喜欢看着柳言脸红的样子，这才有点人样嘛，整天郁郁寡欢地着脸，明明是个家仆却有时有一种王者的气质

&ldo;哎，麻烦的人。&rdo;柳弦一把拿开柳言的手，柳言的手还是那么冰凉，像是融不化的雪。他利索地解下中衣，便迈着修长的腿跨进澡池，把半个身子淹没在澡池里享受，双眼微闭，本来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解开了。

待了片刻，柳弦懒懒地睁开双眼，看了看站在帘帐后的柳言，笔直地站着，不敢有再多的的动作，他揉了揉眉头，想着：这家伙是真没服侍过人，也不知道取乐于主人，又想起刚才柳言为他解腰带时的脸红，微微一笑，竟觉得他有几分可爱，想当年也不知道为何心血来潮就把他带回来了，想想时间也是过得快啊，突然又转念想到，自己这样感慨时间过得快速怎么那么像老人?柳弦脑海中自娱自乐了一会，而站在帘外的柳言仍然满面通红，刚刚无意间碰到柳弦的手指感觉像是酥麻了一样，他悄悄把手指放在嘴唇处，淡笑。

柳弦他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刚出世的孩子无罪，他只杀该杀的人，看到柳言蓝瞳银发却挡不住厌恶。他轻叹了一口气，便从澡池出来，如美人出浴一般，仙气弥漫其身，如恶魔般的红瞳，精美的丹凤眼带着邪魅，流线式的肌肉紧促有力，尽显力量的风度，黑色的长发随意散落身后，发尾处已湿透，双眼有些迷离。

&ldo;进来，擦身。&rdo;

柳言听到家主发话就急匆匆地拉开帘子，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了很多，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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