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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族纹（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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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消散之人，不值留名。于你身体中留下的印记，你可能会忘，但你身体每个部分都会记得，接下来我会教给你第二和第三式。”

艾伦舔舔嘴唇，无比期待。

“刚才说过，暴风战舞是我在精灵战舞的基础之上，根据我族落的暗元素加以创造的。你与暗元素亲和力一般，因此这暗夜，用你身体施展起来，我尚有些勉强。所有的起手式都仅仅为了创造一个适合自己战法的环境。将来你若成长到能够补完战舞十三式，可以考虑加以改变，比如以风元素为基础，可能起手式就叫风起了……对了，虽然没有足够的能量将十三式悉数传授于你，如果仅仅是形意应该很容易，虽没有施展方法，却可以为你将来找到自己的路做个参考。”

“你现在没有任何族纹，显然与世界神树也没有任何联系，不过我可以传你一个临时构建族纹的小伎俩，你便可以将我暴风十三式的影像存放在族纹内一段时间了。”

“世界神树，前辈所说是否精灵神树？”艾伦不解。

“精灵神树？世界神树是我们精灵的根基，如果你连世界神树都不知道，那你一族早不配被称为精灵了！”其实对话双方都很无语，但金色身影也不纠结，只继续说着。“哎，你先收摄心神，跟着说的我做。”

只见他左手结了个手印，弯曲中指和无名指架在鼻梁上，将食指和小指放在眉心两侧，拇指靠在太阳穴下方；同时右手托住左手的手肘。艾伦之前在人类世界也学过不少法印，对这个算是轻车熟路，学得倒是有模有样。那身影不经意瞥见，心下暗笑，但并未作声。

“精灵的眉心保留着你所有来自世界神树的信息，你现在需要回忆刚才我在你身体中凝聚暗元素的感觉，按照我教与你的方式，但这次是把所有的其它元素都从身体中驱赶出去。当你的身体内的元素全部被清空是，剩下的就是你来自精灵的本源之力。这本源之力会在你的眉心处，是所有你来源于世界神树的力量，里面包含了你传承自我族所有的信息。当你找到它时，你要把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去撞击那本源之力，会将它撞出一条丝线，这条丝线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带你找到世界神树。至于你找到神树之后，只需抚摸上神树的树干，心里想着小拓印之法即可。”

那金色身影一边说，一边将手背到背后，踏着步伐左右来回走着。艾伦也只得细心观察，并模仿对方的脚步，但任他如何回忆，完全不得其法。

“调整你的呼吸，从最擅长感知的元素开始，把你身边所有的该元素都找出来。然后去感受他们的流动，尝试让你的身体跟他们同步。”

艾伦开始一遍遍回忆之前的感受。苦思良久还是找不到之前那种感觉。想到心眼似乎能够捕捉自然元素，不然从外界向内部尝试？心眼似乎真能够感觉到自然元素在四处汇聚，只是毫无规律可言，金色和银白色的光点纠结在一起。正在艾伦以为已经开始有些进展时，突然就被一声叹息打断了。

“唉，停下吧，你体内的水元素和木元素交杂在一起，你应该是不认得它们。这里是我精神烙印独立开辟的空间，主体都是由暗元素构成的，刚才我汇聚暗元素的感觉，你的身体应该还认得。只能取个巧了，你就先跟暗元素同步吧。”

只能重来，不过这次过程却是顺利了许多，周围如此多的黑点，艾伦甚至开始看到它的模样暗元素看上去就是一个个圆圆的小球，比黑色更深的黑，终于让他找到了，传说中五彩斑斓的黑！

体内的暗元素也开始蠢蠢欲动，只是体内的暗元素都是朝着一个流向汇聚，外面那些黑色的小圆球并不统一行动，他们似乎只是胡冲乱撞，毫无规律可言。

“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去控制元素，放开心神去感受它们，接受它们。”

艾伦这才一个激灵，停止了想要影响暗元素的想法。说起来也是神奇，一旦由着它们去，那些暗元素靠近身体时，自动聚集起来，成为一缕缕黑气，开始跟体内的黑色河流交互起来，慢慢艾伦似乎找到了窍门，身体犹如呼吸一般有节律地跟着黑色河流一起晃动起来。很快，体内又到了充盈着暗元素的状态，艾伦无法看到现在的自己，不然他全身上下包括整个眼睛都变成黑色的样子，一定会让他感到恐惧。

“集中你全身的力量，把暗元素抽出身体。”

艾伦来不及多想，用尽全力左手暴风一刀劈出，一刀黑色的光刃一闪即逝。感觉身体被掏空，可神识前所未有的亢奋，他分明能感觉到自己额头漂浮着一个墨绿色、鸡蛋大小的球，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迷雾，这就是本源之力么？

他把自己的精神汇聚成一个点，重重朝着那小球探过去，接触的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的重量都降临了，一阵震颤，那小球竟然悄悄伸出了一条触手状的细丝，缓缓摇晃着。正当精灵从巨大的眩晕中回过神来，却立刻失去所有的支撑，那细丝闪电般飞速延伸开去，不知朝什么地方而去。精灵感觉自己就像牵线的木偶，或者风筝，被那根丝线牵引着，速度越来越快，连周遭的黑色都已经模糊得跟不上了，又似乎有着数不清的场景，从身边略过。有些像人类世界的火车，仅过铁轨接缝时，当光怪陆离的场景切换的一瞬间，精灵就觉得灵魂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好像一瞬只见穿越了无数的世界，又好像经历了无数的时空。说不清时间是长还是短，当一切又恢复平静的时候，赫然发现面前，是一棵并不高的小树。

这树居然是通体焦黑，树皮全是干枯龟裂，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虽然挂满了叶片，但全是卷曲的灰色叶脉。那脚下的土地，也都是贫瘠、幽暗、深邃、灰黑色的沙土。整个一方世界，连一点光亮都没有，充满着腐败和死亡的气息。任由艾伦如何睁大眼睛想，却始终是一片模糊。他有些谨慎地生出手，要去触碰那干枯的树干，猛然发现那树上居然有张脸，他吓得一哆嗦，这张脸，赫然和树神的脸一模一样。只是这张脸，感觉更为苍老、阴沉、紧闭双眼。

“是你吗？神树？神树！神树！”

他紧张地呼喊着，却没有丝毫回应，整个世界都没有没有理睬他。他的思绪混乱到无以复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手扶着这树，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竟掉下泪来。

时间仿佛停顿了下来，这个场景好像第三人称的视角，深深铭刻在艾伦的脑海里。他觉得眼泪似乎都流干了，伸手去擦，可什么也没有。他额头上的墨绿色小球，此时微微一震，让他一下从这种状态里清醒过来。艾伦心里无比恐惧，但是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虽然不知道是否可行，还是在心里默念着：小拓印术，小拓印术。没有任何反应。

他有些失望，但也没有放弃，继续默念着，突然，手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只见几条细不可见的黑线，从那干枯的树皮后，延伸出来并缠绕在自己手上，他大惊失色，手立刻甩了起来，想要挣脱这可怕的黑线。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最后，那几根细线竟一直贴着皮肤往上爬，最后在手臂的内侧，形成了一个黑色眼睛状的图案。艾伦疯狂的想要搓掉它，手臂都快见血了，却没有任何用处。

当艾伦不依不饶地继续在手上搓着，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他下意识地抬头，发现眼前的一切，已经不再是那漆黑的死亡世界了，正待要询问刚才的事情，张了张嘴，居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到嘴边的话，却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咽喉，不让他透露之言半语。

“不错！不错！这么快就取得了族纹，虽然是临时的，不过也够了，我们继续下一步吧！”

“对了，我许多年没有见过世界神树了，它是否跟你提过些什么啊？是否有提到过我啊？你一定问过了吧？”

艾伦的神情说不出的难看，古怪之极，就这样张着嘴，也不合上。

“我……没法说……说不了……”

那黑影很快察觉到其中的不自然，安慰他说：“算了，我就是好奇而已，反正我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了，完成对你这后辈的传承我就会消散于天地间。要说这天地吧，并非我等可以掌控的，不让你说，就是你想尽办法，也不能说。当然，要是有一天你能凌驾于它之上，那也就不受限制了。”

艾伦听到这里，心中纵然有万般疑惑，却好像有些明白了。

“嗯，另外，你真的很不错，其实你天赋不错；就是人傻了点，我只说按我说的做，可没说也要模仿我的动作。你居然能够一边模仿我思考的样子一边来完成连接神树。集中力倒是不一般。”

感情是自己画虎不成啊，当下只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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