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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衙役慌忙将他扯住，叫道：&ldo;不行！你真是得寸进尺，给你轿子你就上。圣驾一会儿就到，今晚县衙里要住圣驾，几百个兵士还没地方住哪！&rdo;

女叫花子撇撇嘴道：&ldo;谁稀罕住你们这个王八窝，要俺说，你们这门口应该有副对子，叫庙小神灵大，池浅王八多。&rdo;

&ldo;对，好，妙！横批是一窝混蛋！哈，哈……&rdo;老叫花子得意忘形地跳着，嚷着。

李瑞东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举拳欲打老叫花子，被尹福拦住：&ldo;瑞东，算了，他大概是老糊涂了。&rdo;

女叫花子搀着老叫花子哈哈笑着远去了，只听到&ldo;嘻嘻&rdo;、&ldo;哈哈&rdo;的声音愈来愈小，渐渐消失。

衙役一甩袖子：&ldo;哼，城里这么多空房子，他们偏偏要往这里挤！&rdo;

尹福喃喃道：&ldo;来者不善啊！&rdo;

尹福吩咐一个衙役骑马到城门口去迎皇家行列，然后与李瑞东来到后院，刚进屋，猛见窗外对面房上有个人影一闪，尹福飞步奔出房间，那人影已无踪迹。

李瑞东道：&ldo;好像是个穿红衣服的女子。&rdo;

尹福道：&ldo;今晚又有一场拼杀……&rdo;

二人进了屋子，点燃了蜡烛，只见壁上有四个毛笔写的大字：善者不来！字迹如飞龙走蛇，墨香横溢。

尹福道：&ldo;这四个字肯定是那个红衣女子所题。&rdo;

李瑞东拉尹福坐在木椅上，说道：&ldo;尹爷，管他呢，人生有酒须当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咱们弄点酒，先喝上几杯再说。&rdo;

李瑞东出去向衙役要了一瓶竹叶青酒，又找了两颗山核桃，两个人相对而坐，一人嗑了一颗山核桃，对酌起来。

酒过三巡，但听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圣驾到了，尹福连忙拉起李瑞东，到前面迎接圣驾。只见慈禧、光绪的轿子直抬到内宅门口，李莲英一眼瞧见尹福、李瑞东，急忙走过来问：&ldo;那些冒牌的&lso;圣驾&rso;呢？&rdo;

尹福回答：&ldo;是义和团，我劝他们走了。&rdo;

李莲英叹道：&ldo;请走也好，省得刀对刀，枪对枪，双方都有死伤，又是一场虚惊。不过，冒充圣驾，是要砍头的。&rdo;

尹福道：&ldo;这国难当头，顾不上那么多讲究了。&rdo;

慈禧、光绪等人饱饱地吃了一顿晚膳。晚膳后，知县吴永捧着四个包袱来到慈禧面前，说道：&ldo;这些衣服粗陋不堪，只因太后、皇上出皇宫时，没带衣服，特将先人的遗物及自身的衣饰奉献，聊备替换，望太后赦臣死罪。&rdo;

慈禧点点头道：&ldo;你先下去吧。&rdo;她打开包袱一看，有蓝薄呢袄一件，深灰色罗纹裤子一条，没领绸汗衫一件，半截白绸中衣一条。她又打开一包，只见是大袖马褂一件，长袍一件，另备随身内衣一套。慈禧又打开第三包，净是长袍丝裤。第四包都是全新的袜子，是细白布做的，有十多双，包里另有一双矮腰细绒软胎的毡靴子。

慈禧满意地点点头说：&ldo;这个吴永有分寸，很细心。两天多来，几次遇雨，别处都能忍受，只有两只脚在湿袜子里沤着，真难受，有了这些干净袜子，真是雪中送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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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遁风云录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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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太监又抱来两个梳妆盒子，慈禧打开一看，梳篦脂粉一应俱全。慈禧道：&ldo;三天没照镜子了，不知成什么样子了，如今有了这梳妆盒里的镜子，可以装扮一下了。&rdo;

李莲英打来温水，慈禧的贴身宫女荣子和娟子赶快给慈禧洗头洗脸擦身。李莲英给慈禧细心地梳头，把过去的盘羊式改成了两把头。

慈禧照着镜子，伤感地说：&ldo;这头发又改了回来，过了几日难民的日子，真是甜酸苦辣都有。现在，我要换上旗装，露出庐山真面目。&rdo;

荣子拣了一件素雅一点的旗装替慈禧换上。慈禧梳了头，搽了粉，换上旗装，在屋里踱了几步，颇为得意，高兴地说：&ldo;一出了雁门关，那洋人分明是追不上了，各路勤王的兵马一到，咱们大清江山又得救了！&rdo;

一会儿，皇后、小主、格格们也走了进来，各拣了一件男人长衫穿了。

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奏道：&ldo;军机大臣王文韶到了！&rdo;

慈禧一听，怔了一怔，忙道：&ldo;他不是在北京城里吗？怎么到了这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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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遁风云录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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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忽儿，一个官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他身穿蓝布衫，斜挎着一个浅褐色的包袱，包袱里鼓鼓囊囊。

&ldo;文韶，你慌慌张张追到这里干什么？&rdo;慈禧此时已安坐在太师椅上，装做不慌不忙的模样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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