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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不。我要去找他。&rdo;单飞抽出了一页纸。

那上面记载着谢天麟的那场车祸和抢救情况‐‐包括送往的医院和初步诊断、脑震荡。

如果吃了一堑，那么就该长一智。

谢天麟非常深刻地体会过这句话，所以他的病房门口整齐地站着六个保镖，而身旁的阿德正恭敬地帮他穿上大衣。

他绝不会再落单，也不会再做那么傻的事……说那么疯的话。

&ldo;少爷，这件……&rdo;柜子前收拾行李的季婶问道，用两根手指把一件脏兮兮的‐‐其实已经清洗过了，只是上面的血渍纠结在纤维fèng中不肯离开，留下大片黑红污渍‐‐外衣挑起来。

&ldo;呃……扔了！不是早就让你扔了？看看柜子里的其他衣服，要是也染了馊味儿就一起扔了算了。&rdo;阿德&ldo;呕&rdo;了一声，用手掩住鼻子，不耐烦地道。

&ldo;可是，这件衣服不是少爷的……&rdo;季婶嘟囔着，&ldo;而且我把它密封在袋子里……&rdo;她不甘心地为自己辩驳着。

谢天麟慢慢地转过头，凝视了半响，落在衣服上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似乎被融化了，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所有的淡漠和克制又中心回到淡色的瞳仁中。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ldo;还不快去！&rdo;得到了谢天麟的赞同，阿德忙不迭地将季婶打发走。

&ldo;我们走吧。&rdo;谢天麟的行动依旧是缓慢地，就算精神再强悍，但身体的不适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消除掉，可惜他可不是一个能呆医院里睡几个月的闲人，尤其在表现得像一个愚蠢的绒裤子弟之后，他需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这是必须的。

他是谢天麟。

&ldo;大胆，叫老徐把车子开到门口，还有……&rdo;关于去药房拿药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阿德就非常扫兴地被一个暴怒的声音打断。

&ldo;滚开！&rdo;

有人在门外叫道，同时，并不友善的推搡和撞击声跟喝止声、咒骂声一起涌了进来。

&ldo;员警！站到一边儿去，转过身，靠墙，把手放在头顶……少废话，身份证拿出来！&rdo;

在一片抱怨不满的嘘声中，这清亮的声音凸显而出，接着，房门被用力地推开，一个人大步走了进来。

单飞以为这个时候谢天麟还应该躺在床上。他的脑震荡并不是轻微的那一种，而且估计也会留下一点点后遗症，就比如偶尔……好吧，医生说可能会经常头痛，不过至少不会死人。

但不可否认，听到这个病情剖析之后，单飞的怒火还是平息了一点点。

你不能强迫这样伤情的受害者放弃所有的报复心理，不是吗？他跟自己商量，但……前提是对方不是太过分。

单飞看向谢天麟的目光依旧是敌视的，而且冷硬，但在接触到那病态的苍白憔悴面庞时，不能不又再柔和了几分，&ldo;谢天麟，聊两句？&rdo;

瞥了一眼谢天麟身旁那位像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犬一样，盯着自己的青年男子‐‐那是保镖？但似乎及门外的那群不同，他与谢天麟的关系显然更亲近‐‐单飞以不经意的口吻道，故意表示对那名青年的不屑。

&ldo;死条子，你要干什么？！&rdo;阿德戒备地道。擎叔说得对，条子就像是饥饿的疯狗一样，嗅到一丝肉味就咬住不放。员警的出现，似乎暗示着缉毒警员的案子不会这么轻易了结的。

&ldo;你叫谢天麟吗？&rdo;单飞对旁人的插口不是很满意，他和姓谢的事情里没有旁人参与的余地‐‐毕竟，他们两个分享着一个不该为众人所知的秘密，不是吗？

&ldo;站到外面去，把你的身份证掏出来给那位阿sir。&rdo;他仰起下巴向门外指了指，目光始终停留在谢天麟苍白，同时也一片空白的精致面孔上。

&ldo;警官。&rdo;谢天麟的声音是冷静而疏离的，让单飞感觉自己于他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应该不是吗？不，单飞不知道，但就那一瞬间，他有种被蛰伤了的错觉。

&ldo;不管是拘捕还是搜查，麻烦你出示命令。如果你想要我尽到一个市民的义务来配合警方，那么抱歉，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宜。&rdo;

冰凌般的词句从谢天麟口中流出来，谨慎，又淡漠，但却成功地在单飞的脑还中燃起了一场大火！

好，相当好！他单飞没有义务帮谢天麟来保守那个恶心的秘密！那不是他的问题，无论是否出柜，都是面前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自己家的问题！

&ldo;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跟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burngbar的一场打架事件有关，现在我要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谢先生，请吧。&rdo;单飞头脑里有一个残酷的声音告诉他说，谢天麟惧怕这个，这是他的软肋，戳一下就会让他冒冷汗的。

&ldo;……&rdo;谢天麟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目光直落在单飞的脸上，&ldo;如果你问过我的主治医生，那么你应该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我现在不能够跟你回警局，我的病情不允许……&rdo;

&ldo;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进行，首先来说说你的病情，你脑震荡的来源。&rdo;单飞尖锐地道。

&ldo;车祸。&rdo;谢天麟迅速而坚定地道。

fuck！单飞的怒火瞬间就高高窜起，&ldo;那么车祸之前……&rdo;他用嘲笑的眼神看着谢天麟，紧追不舍。

&ldo;我喝醉了，我不记得。&rdo;又是迅速而坚定地回答，就像答案早就含在谢天麟的嘴边一样。

&ldo;在哪里喝的酒？&rdo;

&ldo;车里。&rdo;谢天麟简洁而厚颜无耻地回答，生生地噎住了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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