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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在南方偶然看到这些，说是当年清宫上供的锦缎，想着你也是大姑娘了。就买了回来，我知道你定会喜欢，就叫裁fèng连日赶制出来。一赶出来，就几日几夜没合眼的送来，唯恐错过你生辰。&rdo;

我摸着细腻的旗袍，像是牵上了他的手，无声一笑。

只要他眼中有一丝丝我的影子，只要一丝丝……就够了。

一个月后，局势缓和。

一日午后，叶将军和慕哥哥一起来到余家，二姨爹和表哥欢喜的把人迎进了议事厅。

半晌，便见到表哥从偏厅出来，失魂落魄，手里的玉箫几乎就欲落下。

几个老嬷嬷走向我，神秘兮兮的说&ldo;余家要办喜事了。&rdo;

我愣了愣，跟着那几个老嬷嬷。

最终，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表哥要娶亲了，而慕哥哥……也被安排了婚事。

表哥要娶的是慕哥哥家的远房堂妹，而慕哥哥要娶的是叶老将军的同僚韩将军的独生女儿‐‐韩燕绾。

表哥和慕哥哥的憧憬还没来得及实现，便要被家族联姻埋没。

那日晚间，慕哥哥来到了余家。手里抱着一坛酒，我问：&ldo;慕哥哥是来找表哥的吧？&rdo;

慕哥哥摸摸我的头，答：&ldo;和子玉说说话，外面风大，你还是早些进屋。&rdo;

我颔首应答：&ldo;表哥在书房泼墨。&rdo;

待慕哥哥走远后，我从樟树后方出来，跟随着他的脚步。

一室烛光，灯影颤颤，人影阑珊。

风肆意飞扬，丝毫不眷顾红尘不幸人。

夜，好似更凉了。

慕哥哥雄浑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幻化成水，成雾，成泪，落在我的手心便也成了……痛。

&ldo;子玉，陪我喝一杯。&rdo;

烛光将表哥的脸镀上一层暖色，他笑的温情脉脉：&ldo;好。今日舍命陪君子。&rdo;

慕哥哥喝了一杯酒，凝视着表哥，问：&ldo;子玉你可怨我？&rdo;

表哥扣了扣手里的玉箫，温柔笑道：&ldo;为何要恨你呢？从一开始你我都没有逃脱这与生的责任和抱负啊……&rdo;

慕哥哥又仰头灌了一杯，苦笑道：&ldo;你我从小到现在，走了二十多年了吧。&rdo;

&ldo;是啊。&rdo;表哥叹了一口气：&ldo;都二十多年了，那时的你‐‐&rdo;

&ldo;那时的我啊，像只牛似的，没个安生。那日在学堂见到你时，你静静的站在樱花树下，我寻思这是不是谁家的姑娘，这么灵秀，后来却不想是余叔叔的独子。&rdo;

表哥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ldo;那时，我在想这是谁家的孩子，这性子太闹了些，后来才知道是你。&rdo;

慕哥哥仰头看着表哥，说：&ldo;那时只觉得不似寻常的学生，站在樱花树下，一身白色的袍，风吹啊吹，我那时的反应就是这人像仙似的。就那一眼，我便忘不了你了。那时我才多大，竟也有这样的心思。你说人是不是很奇妙？&rdo;

&ldo;是啊，人怎么不奇妙呢？我也从来不知道我会心里住着你。时光不饶人，不知不觉你我都要娶妻了……&rdo;

后面寂静无言，烛火的爆破声在书房中传来。

我屏住呼吸，含泪听着他们说话。

&ldo;子玉，你我这一生化错了人，今日来寻你，你我都知道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想你陪我一夜。&rdo;

一壶浊酒尽，都是断人肠。

表哥的脸上染了酒后的酡红，温恬浅笑，羞了月，掩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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