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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春日,由皇帝和皇后带着朝中大臣和命妇,一起前往皇陵进行祭祀。
经过了三日的沐浴斋戒,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往东郊而去。
御撵的后面,就是祁王府的马车。
祁清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自家殿下苍白的脸色,暗自叹气,小声道:“听说萧小姐也来了。”
祁元湛掀了下眼皮,但神色没有半分变化,眼底依旧无波无澜。
“裴寿也来了,”祁清继续道,“上次慕容先生在慈安寺听到的...”
祁元湛慵懒地靠在软塌上,低低道:“看紧他。”
另一边,沈府的马车内,萧棠宁安安静静地靠着车壁,看着手里的《奉京城凤物志》,忽视同乘一辆马车的沈亦姝。
下一刻就有刚沏好的清茶递到了她的手边。
沈亦姝面带愧疚之色,小心翼翼道:“表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萧棠宁依旧一脸冷色,掀起眼眸瞥了对面的人一眼,就又听到她怯怯道:“这几日其实亦姝想去看表姐的,可...我不敢。”
听见这话,萧棠宁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抬眸看了一眼沈亦姝,并没有作答。
沈亦姝用帕子捂住嘴角,无声地抽泣着。
萧棠宁看着她哭得不能自持的样子,秀眉不耐地抿了抿。
想起秀姑那日说的话,沈亦姝那么做,都是被刘氏逼迫所为。
脑子乱糟糟的,她又想起话本里提到的她的结局,心头微微苦涩,她沉声道:“看在我们多年姐妹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那齐子濯并非良人。”
沈亦姝吸了吸鼻子,用一双满是晶莹泪珠的眼睛看着萧棠宁,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哽咽道:“我就知道表姐不会真的不理我的。”
萧棠宁见她满是疑惑的神色,又道:“我知你也是身不由己,但我眼下已是自身难保。”
话罢,她伸手推开了沈亦姝的手,闭上了眼睛。
她此刻,比起前世被沈亦姝抢了齐子濯还要生气。
虽然沈亦姝是被迫,但这几日,她细细回忆前世的一切。
前世沈亦姝分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她从没在她的面前提起过舅母对她的算计,甚至连半分暗示都没有。
言已至此,往后各安天命吧!
沈亦姝愣了下,又道:“亦姝向你赔罪了。”
她边说着,边端起茶盏,往前递了递。
萧棠宁只得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盏,却没有喝,搁在一侧茶几上。
沈亦姝看萧棠宁这副冷淡的神色,红唇一瘪,眼眶顿时又红了几分,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掉了下来,她伸手就想去扯萧棠宁的袖子,却被她避开了去。
伸到一半的手顿时僵住,转而取出腰间帕子,按在眼下,委屈地无声哭起来。
萧棠宁也不去管她,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休息。
心中想的是话本里在这场祭祀上发生的事,心中微微忐忑不安。
脑海里突然闯入了那日在书肆见到的人。
她摇了摇头,不断提醒自己,自己都自身难保,又哪里有余力去改变什么。
翌日清晨,东郊行宫。
祭祀大典后,会在猎场上举办一些如赛马、骑射的比试,是武将在陛下面前大显身手的机会。
此刻,校场内,年轻的世家公子皆紧张地骑马而入,却又纷纷往女眷的队伍看去。
“听说了吗?那萧家小姐比曾经的京都第一美人,如今的沈...还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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