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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玄烨哼道：&ldo;那你又为何如此高兴？&rdo;

澜乔知道玄烨喜欢追问，便是早就思衬好了，她开口道：&ldo;自然是为贵人和皇上高兴。皇上你知道么，今儿早上，贵人吃过早膳，那腹中的龙胎可欢实了，贵人让奴婢摸，感觉他就在里面拳打脚踢。奴婢想，这必定是个皇子。&rdo;

&ldo;当真如此么？朕也好像感受一下。&rdo;玄烨微笑道。

澜乔顺水推舟道：&ldo;那皇上便去咸福宫看看贵人吧，最好是在贵人用完膳的时候，因为每当那个时候，贵人腹中的皇子就越发好动。有一次，皇子闹得太欢实，贵人以为要生了，不想他好似知道他折腾到他的额娘了，便即刻止住了。&rdo;

玄烨甚喜欢澜乔滔滔不绝地讲话，在玄烨看来，是那般的娓娓动听。玄烨露出温和一笑，道：&ldo;朕会去看的，至于能不能赶上那孩子欢实的时候，这就要看我们父子的缘分了。不过听你这样说，朕就放心了，其实皇子公主都好，只要是个健康的孩子。&rdo;

澜乔似有些惊喜，她开口道：&ldo;没想到皇上竟这么一视同仁，居然皇子和公主一样喜爱。不过，愿皇上能下个旨晓谕天下，让所有的家庭都这般，不要重男轻女，这样就可以结束许多女子的噩梦了。&rdo;

梁九功听了这样的话，觉得有些忤逆，便惊得立时瞧向玄烨的脸色，以为玄烨会脸色不好，不想玄烨非但没有黑了脸，还笑着道：&ldo;你这又是汤玛法给你灌输的？什么男女平等，再说下去你会不会又叫朕下个旨意，不许男人三妻四妾，只许一夫一妻？&rdo;

梁九功朝澜乔挤眉弄眼，生怕澜乔会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不想，玄烨瞄到，说：&ldo;梁九功，你退后，朕和这个胆大妄为的奴婢有话说。&rdo;说着，他拿过梁九功手中的油脂伞，举在了澜乔的头上。

梁九功瞧了瞧玄烨和澜乔，知道自己是个多余，便退到甬道尽头，还让经过的宫人绕路走。

澜乔待梁九功走远后，对着同站在伞下的玄烨，回答道：&ldo;自然是汤玛法让我知道的，但我看皇上您并没有流露出意外的表情，说明你也是听说过的，却不知皇上听后有何感想？毕竟这若是旁人听到必会觉得这样的话即滑稽又荒唐……&rdo;

玄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顿了顿，道：&ldo;如果朕说朕也希望这样你信么？&rdo;

澜乔凝神看着玄烨的脸，她觉得她是相信的，可也意外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意外自己竟然相信他的话。

玄烨转过身，望着白茫茫一片的甬道：&ldo;澜乔，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的被动，一开始我们便没有选择的机会。没有选择是男是女的权力，没有选择投生于哪个家庭的权力，更没有选择容貌、才智的权利。朕虽然是皇帝，朕依旧是被动的。&rdo;

澜乔接道：&ldo;可皇上是这天底下投生最好的，不是么？&rdo;

听了这样的话，玄烨略显无奈，若是旁人，他无意解说，可现在他想说。他开口道：&ldo;你竟是这么认为的么？朕本以为，你是了解朕的，明白朕的。&rdo;

澜乔看着玄烨忧伤的神情突然想到通贵人和钮妃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便是皇上曾经的痛；再想到自己眼见到玄烨为父母伤怀的种种，便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是有些伤人。她羞颜道：&ldo;玩笑话，皇上不必当真。&rdo;

玄烨还沉浸在刚刚的忧伤之中，肚子里的话是怎么也按捺不住，便道：&ldo;不管你那话是否是你的心里话，可朕都想说，如果上天肯给朕一个选择，朕一定不会投身于帝王家，朕也愿意活在西洋，研究科学，自在奔跑，寻得爱情，自此携手一生。&rdo;说罢，他期许地看向澜乔，&ldo;澜乔，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命运在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所以在这方面上天是公平的，因为面对命运的无奈，朕也无能为力。&rdo;

澜乔知道，面前的这个君王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都已经向自己流露了，她倒因此而感到身心重压。因若是她由怜悯生出怜爱，她便犹如被捆锁住了；可若无动于衷，她却又骗不了自己的心。试问天下哪个女人，面对这样一位身份高贵的男人，对自己吐露衷肠，会无动于衷呢。

玄烨凝望澜乔，道：&ldo;澜乔，你知道么，朕从来没有和其他女子有这样多的话题聊。而且每次和你说完话，朕都是那么的依依不舍，好似还有许多新的话题要聊。你告诉朕，你对朕也会有同样的感觉么？&rdo;

面对玄烨似渴求的神情，澜乔不忍再否认，而是随心认同道：&ldo;是啊，自从玛法走了，我便回了家，以为这世上再无人能和我聊聊大海另一端的事情，不想竟……竟还真有人……能与我聊这样在旁人看来荒唐的话题。&rdo;

玄烨凝望转为深邃，甚至是逼射，道：&ldo;澜乔，朕纳你为妃如何？虽不是皇后，虽不是名义上的妻子，但朕答应你，在朕的心里，唯有你是朕的妻子。&rdo;

澜乔最怕的便是这个话题，她不好一口回绝，却也不能张口答应。她的矛盾和为难只有她自己清楚。只见她慢吞吞地开口道：&ldo;如果……如果你不是皇上，哪怕你是叶，我都愿意。可是……&rdo;她抬眼望着玄烨紧锁的眉头，&ldo;可你是皇上，你有那么多女人，又有天下，你试问能有多少时间是给我的？那剩余的时间呢？你知道你后宫的女人剩余的时间都在做什么？&rdo;说罢，澜乔似惊恐地看着玄烨，并不是因玄烨而感到的惊恐，而是因后宫女人而感到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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