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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寒风拂面而来,居然是刺骨的疼,市江靠着门沿,头发凌乱,双脚双手冷得巍巍直颤。便利店的女店员神色怪异地凑过来,可能把她当成了疯子,连句整话都没说利索,&ldo;那那个请问需要买点什么?&rdo;
&ldo;我买酒。&rdo;
女店员的眼神更加莫名难言,小心地领着她到了水酒区。看到琳琅满目陈列在货架上的酒,市江一头雾水地问:&ldo;哪个最容易喝醉?&rdo;
常听人说,酒壮怂人胆,越醉就越壮胆。
女店员很有耐心地给她推荐了一款,&ldo;这个烧酒是我们最新的产品,口感醇香,度数很高,本月销量也是最好&rdo;
没再听她废话,市江拿上一瓶就跑到收银台那里付了钱。
酒瓶是玻璃的,里面透明的酒水就像凉白开。她打开瓶盖,仰着头居然一口气灌下,引得边上两个坐着吃泡面的男生连连用一种&ldo;女豪杰&rdo;的崇敬眼神不停地打量她。
一瓶灌完,喉咙火烧般地疼,一股热气似乎都要从鼻尖喷涌而出,连舌头都在火辣辣地疼着。很难想象这是女店员口中&ldo;口感醇香&rdo;的酒,不过借着一股酒劲,她马上推开了便利商店的大门。
当市江脚步虚晃地跑到大礼堂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半扇,里面依旧是灯火辉煌,却只剩几个稀稀落落的身影在整理会场。
她们说,周年庆结束了。
幸村优纪把她带到了旁边的小花坛,&ldo;如果找柳的话&rdo;她故意停顿了片刻,才指着那边的幽静小道,&ldo;他往那边去了哦。&rdo;
崎原市江在想,这大概是她这些年,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
因为奔跑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吹得她睁不开眼,她以破自己短跑记录的速度不停地往前面冲刺,直到看见那个一直寻觅的身影。一整瓶烧酒的后劲足够大了,她迷迷糊糊间一个踉跄,却没有摔倒,而是抓住了旁边路灯的灯杆,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眼中的柳莲二,仿佛就在咫尺之处。
&ldo;柳学长。&rdo;她狠狠地摇了摇醉意袭来愈渐迷茫的脑袋,缓缓地站直身子,只觉头重脚轻,整个人就像置身于火海。
隽秀的少年转过身,路灯柔和的光线映照出他那样姣好的容颜。温润如玉,淡雅如莲的柳莲二,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少女咬紧下唇,踌躇半晌,最终还是走过去拉住他的手,&ldo;我喜欢柳学长。&rdo;
少年的手与她不同,温暖得就像一锅泛着热气的水。
&ldo;我终于知道自己的愿望。&rdo;掌心的温度滚滚而来,直接熨烫着她冰凉的手指,低头的少女仿佛从中得到了一丝力气,她也终于抬起头直视他,&ldo;我的愿望是想和学长在一起。&rdo;
那一刻,一切都仿佛静谧无声。
她屏息闭眼,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在颤抖,灯光下嫣红一片的脸,居然异样得明亮动人。她在心里不停地揣测,没关系,说了就好,说了至少没有遗憾,不管她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崎原市江有过很多遗憾,但她不想让&ldo;喜欢柳莲二&rdo;这件事,成为来不及说出口的遗憾。
无数的,喘喘不安的想法在脑海中升腾,直到少年也握紧了她那只发颤的手,说道
‐‐‐‐&ldo;那我们在一起吧。&rdo;
不是幻听,也并非梦境,虽然平静无波,但这样的话,也足以令她难以成言。
终于,市江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浓郁的醉意,果然在她豪气地一口气灌下一瓶烧酒之后的半个小时內,气势汹涌地翻滚而来。
半梦半醒地靠在柳莲二的胸膛,她似乎闻到了皂角香,清新好闻的皂角香,头顶传来清泠好听的声音,伴随着少年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她都能想象,他是怎样皱着眉头,语意沉沉地说着这句话。
&ldo;下次,不能再喝酒。&rdo;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这样的在一起,你们能不能接受呢?
☆、第十六章、女朋友的身份
市江再一次见到柳绘一,是和柳莲二在一起之后的那个周末。那天是个难得晴朗的天气,柳宅庭院的树木经过昨天那场大雨的洗礼,色彩格外地亮丽。她站在门口,心情有些莫名的紧张。
柳莲二扶着她的肩膀,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柳绘一,带着一脸暧昧的笑意。
进屋之后,柳莲二上了楼,而她却被拉到沙发上坐下。柳绘一似乎充满了好奇心,对于她和柳莲二在一起的过程,一个接着一个向她抛过来的问题,让她应接不暇。
从探究他们在一起的过程又转到柳莲二小时候的事情,柳绘一的嘴巴一直没有合上过。
&ldo;姐姐,你的话太多了。&rdo;柳莲二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
&ldo;怎么,还怕我欺负你的小女朋友吗?&rdo;
他略无奈道:&ldo;午饭好了。&rdo;
午饭是柳莲二做的,夹菜往嘴里塞进去的那刻,仿佛有什么灵光在市江的脑中一闪而过。她咀嚼着美味的料理,最终还是没有想起来。
饭后刷碗的工作也由柳莲二一力承包,柳绘一拿了点心,又拉着她往沙发上坐下,继续着饭前未说完的话题。在一连串冗长不停歇的闲聊之下,市江突然意识到,绘一姐真的很能说,而且一讲到她觉得有趣的地方,话也特别多,比如柳莲二小时候的糗事,她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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