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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灿和陆明岚对视,她不敢在刺激陆明岚,所以哪怕是掌心很疼,疼到她清楚的感受到肌肤裂开的声音,她也咬牙克制自己。
陆明岚两眼无神的望着宋灿,神情落魄而空洞,手中的力道似乎也松了几分。
也许是宋灿眼里的无畏,让焦躁的陆明岚冷静下来。
空气安静得可怕,顾浩然见到宋灿受伤,他就要过来。
宋灿却冲他摇摇头。
“明岚。”宋灿轻声。
陆明岚情绪极其不稳定,浑身颤抖,“宋灿……把刀给我。”
她还是只有这一句话,只是情绪比起刚才的激烈,倒是显得平静,只是苍凉和哀切无法掩饰。
宋灿继续轻声说话:“明岚,刀我可以给你。但是,前提是你得冷静。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你告诉我,哪里疼,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我们一起去看医生好不好?哪怕是烂掉的腐肉,我也陪你一起找医生。”
陆明岚目光空洞,喃喃低语:“哪里疼?哪里不舒服?我哪里都疼,我哪里都不舒服……我觉得我好脏,我要把腐肉挖掉,这样才可以洗干净我的污秽。宋灿,医生帮不了我,你也帮不了我……疼和泪,只能我自己承受。你把刀给我,我不想伤害你,但我真的不能看着我的伤口继续腐烂,我要毁掉这一切……我就不会再感受到痛了。”
“好好好,我知道明岚始终是最善良的那个人。我知道你不愿意伤害我,可是我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伤害你自己吗?伤口会痊愈的,腐肉也会消失的,让我陪着你一起治疗。你别怕,也别激动。”宋灿压低声音,精致的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只是嘴角的浅浅笑意,带给人连绵不断的温柔。
陆明岚颤抖,“治不好了……我治不好了,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宋灿,你不懂啊!你为什么也要和他们一起来逼我?为什么——”
眼看着陆明岚又要激动,宋灿虚弱得已经说不出话,浑身都绷成一根弦,只要在受到一丁点的压力,她的思绪就会断裂。
陆明岚不是在折磨自己,而是在一次次的剐宋灿的心。
宋灿真的好难过,也好痛恨,她想去妈妈坟前问一问。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可以让妈妈对陆明岚下这样的狠手!
为什么一向与人和善的妈妈,可以这样狠毒的毁掉一个青春正好的女孩子。
强暴,生子,这两样最不堪的事情,陆明岚都占了。
这是宋灿欠她的,她要还,即便是赔上这条命也要还。
但眼前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了,不止陆明岚走到绝路上了,好像她也没有了别的生路。
这是一条黑暗的长路,永远不会有一丝光明,他们找不到出口,只能沿着这痛苦孤独的路。
一直,一直,往前走。
活在这个世上的人,谁又是无辜的?谁又是有罪的?
她的肩膀上扛着两座大山,在未来的日子里,总有一天要将宋灿压垮。
可她没有选择。
“明岚,我没有逼你。”宋灿露出清澈的笑容,一如春风般划过,“你说你有腐肉,那我陪你一起剜好不好?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不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要痛,你要忘,你要恨……我都陪着你,只求你得偿所愿。”
顾浩然和陆明岚都呆住了,顾浩然没有想到宋灿竟然可以为陆明岚坐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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