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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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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三人都透过车窗欣赏着这座城市。莫布雷问道：“你们觉得这座城市与维希利亚或是杂州（德鲁王国首都）相比有什么不同？”“我觉得每个城市有每个城市的特点，何必硬去分什么不同？”司马劲松不解。

莫布雷问司马折梅：“折梅，你怎么看？”司马折梅道：“浅陋之见，就不说出来了。”“诶，但说无妨。”莫布雷鼓励她。司马折梅才说：“那我就班门弄斧了，权当是抛砖引玉。我发现，火星国民昂首挺胸，精气神十足。而反观木星国民，毫无精神，眼神呆滞迷惘。德鲁宫殿朴素却无比整洁，不时有环卫工人打扫。塞克希宫殿富丽堂皇，却仿佛有扫不完的落叶，环卫工人常常三三两两偷懒休息。以此看来，德鲁的国民精神胜过塞克希太多，不出10年，德鲁必将全面超越塞克希。”“好，说得好。我回国以后，一定要将这个情况报告给陛下，一个没有精神的民族，怎么能强大？我还要问问，你以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嘛，我想是这样。德鲁拥有一位英明的暴君，而塞克希拥有一位温柔的昏君。德鲁国土狭小、人口稀少，不得已而实行义务兵制，以****维持国家机器的运转。政府不得已立了许多名目的税款来充当军费，百姓负担虽重，然而政府廉洁高效。德鲁国王希克劳?德鲁虽然残忍，不经审判就将贪污十万以上的政府官员直接处死，但是他自己却从不穿礼服，一直身着戎装，以俭朴为荣，把每一分没收而来的赃款以及平时省下的每一分预算都用以投资军事和教育。这样的君主虽然饱受人权主义分子的攻击批判，国民却对其无比拥戴，愿意缴纳税款以充军费。反观塞克希，路易?麦亚尔虽然是个老好人，每年带头捐款救济贫困人民，然而贫困人口连年增多，并未减少。塞克希政府部门繁多，遇事则相互推脱，行政效率极度低下。各级官员中饱私囊，国民不信任政府。军人拿着高额工资，却仍旧对待遇不满，常常聚众游行、闹事，塞克希政府的解决方案不过是一次次向他们妥协，导致军力未长，支出却连年激增。这要是在火星，怕是警察会直接朝着游行群众开枪射击吧。”

司马折梅说完了，莫布雷对司马劲松说：“看来，你要向你妹妹多学着点。”“真是惭愧。”司马劲松低下了头。莫布雷道：“如此看来，开明专制到底还是胜过软弱君宪的。妥协这种事，一旦开了个口子，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们不能轻易答应卡尔的要求，不然，他会借机继续敲诈我们。”

车缓缓停下，一名副官上前开门，并对莫布雷等人说：“各位，我奉议长之命在此恭候各位多时了。”莫布雷下了车，说道：“贵国议长是腿脚不便吗？”副官不知莫布雷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殿下您何出此言啊？”“我想也是如此，不然，为何这么一点点路，他都不出来迎接我们一下。怎么说我们远道而来也算是客人，卡尔议长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司马折梅接着说，副官面色变得很难看，十分尴尬，但还是说：“请吧。”“请。”莫布雷说。

三人到了会议室，只见一名胡子微白的中年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抽着烟。莫布雷问候道：“卡尔议长，杂州一别，不觉已有4年，别来无恙乎？”“托你父亲的福，过得不太好。那时候你还只是驻德鲁大使，想不到数载不见，官升的挺快啊。”卡尔没有起身，也不适宜他们坐下，继续吞云吐雾。莫布雷也不客气，径自入了座，道：“议长才是，为塞克希政坛的常青树，您已经当了10年议长了，您也老了，是不是考虑考虑，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呢？”一旁的副官呵斥道：“放肆！怎么和议长说话呢？”

莫布雷没有生气，只是看向那位副官，缓缓地说：“先生，您好像不太明白人与人之间要有点起码的尊重，更何况我是以苏利特尔外交部长的身份在这里。主人们在谈话，我想，怎么也轮不到您这位仆人说话吧？”“你！”副官还想再说，卡尔打断了他：“退下。”“是。”副官很不甘心的退到了一旁。

卡尔继续说：“莫布雷殿下，我们不用客套，开门见山就是了，把那个拿给他看看。”他指了指一旁的一份文件，一名士兵将它递了过去。莫布雷接过了文件，不禁冷笑了一声，随手把它丢回了桌上：“敢问议长阁下，这份条款，是我苏利特尔帝国与贵国议出来的吗？您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国军队退出‘诺亚6’？”

“‘诺亚6’本非贵国的领土，更何况，它离我国太近，保不准贵国以它为跳板进攻我国，到那个时候，我国怕是只能向贵国求和了。”卡尔表示条款不可更改。莫布雷也据理力争：“我国从未对贵国表示出丝毫敌意，贵国何以认定我国将从‘诺亚6’进攻贵国呢？反倒是贵国，集结56艘军舰在距离‘诺亚7’不远的公海上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针对‘诺亚7’的吧。我看恰恰是贵国而非我国没有改善双方的关系的诚意。”

“哼，尽是些狡辩，你们和联邦都能在中立的‘诺亚8’打起来，我国有理由相信战火也有可能烧到木星，因此，我国军队在领土范围之外进行提前的防御，是完全有必要的。在这点上，还希望贵国能够理解。”卡尔的烟燃尽了，他又点燃了一根。莫布雷道：“理解是相互的，贵国如果不能理解我国的难处，那么我想，我国也很难理解贵国的难处。”

“年轻人，你就不怕，如此强硬把两国向战场上逼吗？我看，贵国还是退一步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贵国兵力不及联邦，若是我国再加入战局，恐怕贵国首尾不能相顾吧。”卡尔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莫布雷自然不会吃他这一套：“议长，刚才的话，我可以理解为威胁吗？”“随你怎么想，答应与否，全在于你，我们可是什么都不怕的。”卡尔说道。“哦，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您要是以为苏利特尔会被您这几句话给吓怕的话，很抱歉的告诉您，您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您要是想用战争威胁，我奉劝您一句，还是掂量掂量贵国那点斤两吧。一旦开战，被我国军队围困在月球的联邦军什么也帮不了贵国，贵国的舰队的精密部件全都采购自联邦，届时贵国又如何应对呢？我还知道，贵国已经有两年的海军军费被挪用给陆军了，贵国号称有快舰100多艘，依我之见，能参战的顶多60艘，即使参战，很多战舰都只能打空炮。这样的军事实力，您觉得我国会怕您的威胁吗？”

“一派胡言。”卡尔将手中的烟扔到了地上，“贵国倾尽举国之力不过150艘战舰，除了防卫本土的部队，能调动的最多不过130艘。地球联邦牵制了你们至少60多艘船，索维诺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损失惨重，急需修整，敢问贵国，还有部队与我国交战吗？”莫布雷道：“能与贵国交战的不光会是我国，还有亚美斯帝国（天王星）、埃诺姆共和国（土星）和德鲁王国。火星人虽然朝秦暮楚，不过要是我告诉他们在木星有一块肥肉，相必他们会蜂拥而来的。他们觊觎贵国的矿山和油田可是有年头了。”

卡尔不禁惊出了一声冷汗，但他还是尽力掩饰：“你有什么把握，亚美斯、埃诺姆也会参战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塞克希这块肥肉，谁不想分一杯羹？”莫布雷笑道，“好了好了，今天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告辞了，议长，不用送了，我们认得路。我希望明天在这里，议长还能如今日一般与我谈笑风生。我们走。”

莫布雷起身离去，司马折梅和司马劲松紧随其后。三人离去后，卡尔猛地砸了一下桌子：“我国已经被外交孤立，联邦受困，远水难救近火。唉，塞克希疲敝多年，当有今日之劫难啊。我也回天无力啊。”

副官道：“议长，为今之计，只能一面做好战争准备，一面留住莫布雷，听他的口气，似乎还准备与我们继续谈下去。我们不妨利用他这一点，拖延时间，以争取国际形势发生对我们有利的变化，也可趁此时间紧急购买一批军火。”卡尔抚手道：“也只能如此了，发电给乔治中将，让他把部队撤回本土，战线太长恐怕会被苏利特尔人包围吃掉。”

莫布雷等人回到了宾馆，司马折梅便说：“毫无疑问，这个老家伙想拖延时间。”莫布雷道：“我早就料到了，刚才故意给他放个烟幕弹，让他觉得事情还有转机。劲松，联系好了没有？”司马劲松回答：“已经联系好了，2个半小时以后出发。”莫布雷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就来个不辞而别。我看他会把部队撤回本国，发电给陛下，让他做好宣战准备，在发电给我那位堂兄，让他趁木星舰队撤退之际直接一口将它吃掉。”司马劲松笑道：“到那个时候，我们的船怕是都到天王星了，卡尔那个老家伙就是想拿我们出气，也抓不到人。”司马折梅也说：“那不得把他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三个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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