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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好啦，别肉麻，专心开车吧袁太太。&rdo;

生理年龄成功拉低心理年龄，近期产生返祖现象，越来越幼稚。

第二天一早，撑着熊猫眼去找霍老师为程未再请假，一五一十说程未再被打，具体是谁无从知晓，霍老师要去探望，问报警没有，我当自己十六岁，天真无知又怕事，一切等程未再父亲回来再说。

体内母性激发，我的照顾人强迫症又发作。

上课什么的其实全凭兴趣，但我现在最大的兴趣是在家做饭熬汤，这门手艺荒废已久，重新拾起来倒也能博个满堂彩，人人称赞。

只是逃课不上学，袁妈竟然配合我，主动打电话给霍老师，理由都不编一个，霍老师在那端笑得欣慰，&ldo;好嘛好嘛，没想到青青对老程一往情深哪。没关系，想休几天休几天。&rdo;

袁妈感叹霍老师通情达理思想前卫，我只能抚额，霍老师怎么没去作媒婆。

三个小时文火煲一锅枸杞子乌鸡汤，揭盖香气四溢，我被一种生猪饲养员的成就感包裹，分一半留在家中，余下带去医院喂生猪。

被打得跟猪头似的程未再正躺在病床上望天，见我进来甚是惊喜，一笑又牵扯着脸上瘀伤，哇哇喊疼，表情扭曲得充满喜感。

&ldo;喝汤吧。&rdo;

程未再发懒，胡搅蛮缠，&ldo;你喂我嘛，我是病人哎！&rdo;

不可否认，面前的混血小正太撒娇还是很养眼的，虽然萌中存在着某种破裂的凌虐的美感‐‐他那一脸伤。我一阵心痒，偏等他闹腾，享受花样少年匍匐在脚下的快感，哈哈哈，我真是个变态。

明明心底荡漾，却面色沉郁，警告说：&ldo;没有下一次。&rdo;

程未再欢天喜地接受高规格伺候。

一勺一勺喂他喝汤，丝毫未感觉到气氛暧昧，他眼神从欢喜到迷恋，最后竟积蓄泪水，而我只是想，如果当初一切不是以死亡告终，我的孩子也许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经历一切美好或丑恶的人与事，坚强地像春糙一般茁壮。

突然间被他抱住，确切说是他吃着吃着突然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背，一抽一抽像是在哭，哽咽，&ldo;青青你对我真好‐‐他们……他们谁又管过我的死活？&rdo;

这情形尴尬，未免汤汁撒漏，我第一反应是举高碗勺，我这一手高举着碗，另一手高举这勺子的画面像投降，缴枪不杀，恰巧被不知是前来道歉还是找茬闹事的流满团伙看见，莽三调笑道：&ldo;哟，咱们来得不凑巧啊，打扰小夫妻浓情蜜意了。&rdo;

程未再整张脸都埋在我肩头，顺道用我的t恤蹭干净眼泪，抬头，又是一副凶恶模样。

终于可以放下碗来，实在手酸，但剩下些许，我熬得汤怎么能浪费，舀起来送到他嘴边，&ldo;张嘴，吃完最后一口。&rdo;还真想在喂儿子。

未想到秦暮川也大驾光临，又站门口，看戏似的架势最让人讨厌。

&ldo;闲话那么多干什么？跪下磕头认错，留下医药费就走。&rdo;我知自己态度傲慢，但实在无法心平气和同这群打手说话，一看程未再身上的伤我就生气，我该不会真当他是自己儿子。

当然是莽三发难，秦暮川继续看戏，莽三提高了音调，怒火拔升，&ldo;知道自己给谁说话呢？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惹火了你爷爷我，你爸妈都不知道去哪给你收尸。&rdo;

呵，除了杀人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教训人？程未再握紧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太过挑衅，还他一个笑，斜眼看过去，七八个不知羞耻的成年男子，&ldo;跟一群十几个人联合起来欺负小孩子的江湖大哥说话，你认为我该用什么口气？&rdo;

莽三反而笑起来，&ldo;小姑你有气势啊，这都吓不倒你，得，是我下面人干了蠢事，钱在这，你要觉得不满意，咱们再商量。&rdo;说话间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我坐床头他站床尾，怎么会肯纡尊降贵送到我手上，直接仍在床上，好潇洒。

看都懒得看那信封，只低着头，语调嘲讽，&ldo;秦先生，愿赌服输四个字还记不记得写？难道说黑社会只跟流氓ji≈女讲道义，到了咱们平明百姓这里就选择性失忆了？不道歉也行，动过手的都站出来，一人敲断两条肋骨，打成脑震荡，我们也赔他们十万，怎样？合不合算？&rdo;

&ldo;你‐‐死丫头你别给脸不要脸！&rdo;说实话，莽三凶起来真是可怕，连程未再都被吓到，低声喊我名字，我只看秦暮川，&ldo;秦先生，我只要您一句话，您承认赌约作废，我也无话可说。反正么……你们都是大人物，随随便便就捏死我，是不是？&rdo;

秦暮川笑得像和事佬，语气温和却暗含告诫，&ldo;小姑娘太过刁钻并不是好事。&rdo;

&ldo;好，知道了，都滚。&rdo;站起来收拾碗筷，对这群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四眼跳起来要打人，被莽三一把拦住，呵斥，&ldo;你给我老实点，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情。&rdo;

四眼不服，&ldo;这死丫头他妈太嚣张，我代她爸妈教训她！&rdo;

&ldo;教训我？就凭你？小瘪三。&rdo;双手抱胸，冷静看他小丑似的上窜下跳，我突然间忘记自己已不是夏青青，依旧是那样傲慢口吻，尽是轻蔑，任谁都要气爆炸，我是死性不改，毫无办法。

四眼眼看就要冲到眼前，秦暮川忽而上前，扣住我手腕，似有愠怒，&ldo;你知道，我脾气并不好。&rdo;

我笑，&ldo;我为什么要知道？&rdo;

&ldo;很好。这个表情十分好。&rdo;转过头去对四眼说，&ldo;事情到此为止。&rdo;是郑重警告，四眼不敢再闹，连咕哝都不敢，老老实实闭紧嘴巴，眼睛都转向别处。

秦暮川说：&ldo;告辞。&rdo;

我说：&ldo;好，不送。&rdo;

他便走，我又追出去，程未再在身后喊，&ldo;青青你还去干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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