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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之前是真的恨你,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严颜,在你之前遇到他,也许我们的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后来回国了,我又拼命想要拴住他,想让他离你远远的,以至于故意在你面前宣誓主权。我知道在你眼里我的行为很可笑,是不是?”秦羽然故作轻松地笑道。
“从我和严颜分手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可能了。”程轻韵冷静地再一次澄清,她清楚地知道,就算严颜再回头,他们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现在我才明白他不爱我,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存在,哪怕他表面装的对你再怎么深情,都是假象。因为他永远最爱的只有自己。如果他真的爱你,当初也不会因为我的家世背景而放弃你,权势与金钱,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从头到尾他最在乎的,只有自己。”秦羽然有些嘲讽地咧开嘴角,声音飘然。
程轻韵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算是附和她。其实这个道理她早就明白,也在严颜回头找她的时候就明确地说过,今天他会因为事业放弃她,明天就会因为别的放弃她。
她从来不是严颜放在最首位的选择,是锦上添花,但绝不是非她不可。
“这样的男人是没有心的,”程轻韵看着秦羽然,淡淡地说,“浪费再多的时间在他身上都是徒劳。你现在能看明白,及时止损,其实是好事。”
秦羽然不过是花费了两年时间,而程轻韵青春最美好的五年,也不过是黄粱一梦。
后来大梦初醒,令人泫然。
地上的积雪已经化开,留下淡淡的水渍,然后一点一点又被冬日里仅有的暖阳晒干,不留痕迹。
就像严颜于程轻韵那样,终究是淡出了她的生活,成为她众多记忆里最不值钱的那一个。
化雪的时候总是最冷的,屋外的风吹进来,吹得秦羽然只觉得她的心都被冻住了。
“其实我今天和你说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内容。”顿了顿,秦羽然笑得凄凉。
“那是什么?”
“我欠你一句道歉。”
程轻韵闻言转头看她,有些意外。这是她没想到的。
“对不起。”秦羽然的声音轻轻的,目光飘的有些远,“当初是我介入了你们的感情,让你和严颜分开,所以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即使你早就看透了严颜那样的人,但我还是要说。”
程轻韵着实没有想到秦羽然会跟她道歉,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秦羽然低下头,再抬起时又继续说,“另外,上次在洗砚居对你那样说话,也是我不好。我后来才知道你当时已经怀孕了,为此我也要对你说一句‘抱歉’,好在你没事。”
程轻韵脸上有惊讶与意外,她没想到秦羽然一下能想通这么多。
看着她脸上有些呆滞的表情,秦羽然笑着说:“你可能不会原谅我,但我告诉你,只是为了求得一个心安。”
秦羽然深知,她和严颜之间从来都不是势均力敌的对等关系,像一个摇摆的天秤,从头到尾都是与任何人无关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恨程轻韵。
其实她们在与严颜的感情里,都是受害者。
“我看得出来,你现在过得很好,”秦羽然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程轻韵的肚子。
曾几何时,她的肚子里也存在过一个小生命,一个她自以为被爱的小生命。
哪怕没有过胎动,他也曾真真切切地在她的生命里存在过。
程轻韵被她突然伸手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一步。
见她如此反应,秦羽然自嘲地收回手。
“如果没有严颜,我们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有了他这个芥蒂,我想,我们还是没办法成为朋友的。”
程轻韵点点头,算是肯定她的说法。其实她和秦羽然从各个方面来看都相差很大,成为朋友确实不太可能。
“纪時易对你很好。现在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
但事实上,在第一次遇到秦羽然的时候,程轻韵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们会面对面地把话说开,如此坦然。
“我们都会幸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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