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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道:“多谢国师!”
三天足够她带少年好好玩一趟了。
长安城内有意思的地方多如牛毛,此刻出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一出皮偶戏,看完再去城南的揽星阁饮一杯酒,吃苗厨娘最拿手的翡翠豆腐和素锅贴。
时隔三年未出去,光是想想她就已经心急如焚了。
姜女移开自己的视线,淡淡道:“你......该谢的人不是我。”
薛明月动作一顿,顺势问道:“那该谢谁?”
“他早就死了。”姜女似乎不愿意再多谈,提步走进了昏暗得朱红大门,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三天后的酉时,我要在万灵阁门前见到你,否则......”
“是,弟子遵命!”薛明月连忙打断国师后面的话,生怕听完就没心情去寻欢作乐了。⑦⑧中文全网更新最快ωωω.七8zω.cδм
她用脚都能猜到国师要说什么,无非是罚她抄书,或者是再也不允许出内院。
尽是一些让人不痛快的话。
姜女没有再说什么,沿着过道不急不慢地往里走,清瘦的影子被烛火拉得长长,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孤寂感,仿佛她不是在走一条寻常路,而是在与世人背道而驰,并且在这条路上孤身一人走了很久。
“对了,还有一件事。”姜女停下脚步,回首朝少年抬了抬下巴,“你给他取个名字吧,总归是要留个念想的......”
“好,我回头想一想。”薛明月没有听见她最后说了什么,只听见她让自己给少年取个名字。
少年入皇观三年多,一直没有个正经名字,好在谧阁也就他们两人,叫不叫名字都能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但总这样也不是一个头,有了名字才能像个完整的“人”。
姜女轻点了点头,提步继续往前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过道里。
“对不起......”
薛明月怔了一下,不解地看过去。
少年低垂着头,声音闷闷地道:“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被困在这里面。”
薛明月心中蓦地涌起许多东西,若说她从未后悔那一日去了暗室,显然不太可能。因为没有少年当初的那一口,她现在指不定过得有多逍遥快活。
每个灵认灵女的方式都不同,无非是在灵女身上留个标记,至于用途书卷上从未提到过。
“明月,我......”
薛明月眨了眨眼,蓦地回过神来。她压下翻飞的思绪,故作轻松道:“你在想什么呢?这跟你没有关系,也许从我入皇观的那一日起,就注定会走上这么一条路。”
这话确实没有说错,不管当初她有没有跟陶元同去暗室,最后都逃不过要见灵一面,这是皇观里历来的规矩,自祖师爷那一辈起就定下,除非在去之前灵就已经认了灵女。
她原本是想拖到最后,等国师派雀鸟来催了再去,奈何陶元用泪水威胁,这才早早就去了暗室。
少年仍是十分自责:“如果我当时忍住不咬你......”
他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彻底没声——因为他知道自己忍不住,从看见薛明月的第一眼起,他就难以自持地想要标记。
其实他一开始忍下了那个念头,只是打算吓唬吓唬她,可等自己的牙齿咬上肌肤的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许多声音,全都在说着同样一句话。
咬她,标记她。
“哎,别说这些了。”薛明月拉着少年的手臂往前走,侧头对他笑道,“快走,我们现在可以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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