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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地方并不容易。所以，也经常会有人在那里流连。

没有谁注意到了窗外的那个人，我也看不清她的样子，因为不仅窗玻璃是暗铜色的，而且外面的光线也很差。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我偶然发现，那个身影还在那里。这不禁让我有了一丝的好奇和怜悯。我似乎隐隐感到了她对这里的向往。她在窗口呆了那么长时间，一定是想进来，但又没有能力消费，因为朋友酒吧的档次并不低廉。出于同情，我在吧台边休息时，一边喝着酒水一边让服务员将朋友找了过来，我对他说，窗外的那个人好象在听我们演奏，她呆了很长时间了。我们在这里欢愉，她却孤独地呆在外面，好象有点不人道，不如你把他叫进来让她听吧！朋友听后爽快地答应了，并亲自出去将那个人领了进来。

他将她领到了我的面前，这是我没预料到的，而我更没想到的是，站在我对面的竟然是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子。或许是因为她的头发有点湿，贴着脸颊和脖子，或许是她的眼睛有些湿，泛着水晶般的光芒。她的脸上看不到脂粉，除一身淡米色连衣裙外，从头到脚也无任何装饰。但是，她却使我的眼前一亮。使我这个平时与女孩子们油嘴滑舌惯了的人一时语塞。

朋友先开口对她说道，‘这是我们的乐师，是他不忍看着你一直在外面，才让我叫你进来的。如果你以后只是想进来听演奏的话，可以不必埋单。’

女孩羞怯地冲我笑了笑，用感激的眼神望着我，轻声说，‘谢谢你。’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想表现得从容但又有点手足无措。她一脸的潮红，那种样子让我觉得她既可笑又可爱。我只冲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的傲气使我在她面前丝毫没有暴露自己内心的感受。我和朋友并排坐着，很快谈起别的事来。就象没有这件事发生一样。

她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很显然，她可能没有到过这种场合。她脚步迟缓地找了个角落，有些拘谨地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

但是，我接下来的演出却孑然不同了。我抛开了只为娱乐的念头，也抹消了赚钱的铜臭，我专心地回归到音乐中去，仿佛台下有一位资深的前辈在检阅我的成绩。又好象有个知音在与我用心交流。我得到了如山间风啸般的掌声，我也看到她兴奋地拍着手，一脸的崇拜。当我的目光从全场扫过她的时侯，她慌忙地低下头去，不敢抬起。

我不愿承认和接受，她给我带来的这种莫名的变化。但是，我又不得不在内心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受到了她的影响。那天结束后，我被一群女孩子簇拥着离开了那里，我高傲地从她的面前走过。旁若无人般，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反应，我和别人嘻笑着，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施舍给她一点。但我知道，她是目送着我的。虽然，我没有任何理由，但我却又有足够的借口相信她一定还会来的。

不出所料，当我再次出现在朋友的酒吧时，她已经在那里了。不过，不同的是，她已经在为朋友做临工。我并不过多地理会她，但我的视线和心思总会在她身上悄悄地停留。当我休息的时侯，也会有意无意地向朋友打听她的事。朋友说她叫小玉，在附近一家快餐店打工，做收银员。可能家里并不富裕。朋友看她很热爱来这里听演奏，就问她是否愿意晚上过来打短工。她非常兴奋地同意了。因为这样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进酒吧来，不用埋单，还会增加收入，更重要的是不会错过我的演奏。朋友看似帮了她的忙，也给了我面子。其实，他一点都不吃亏，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不仅为他增加了人气而且按时计工也为他省了开支。这样面面俱全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但我也乐于如此。

后来，等我到别的地方演出的时侯，也干脆把她带了去。表面是成全她，或者为了给我捧场，实际上是把她当作了一种动力和炫耀。因为她有一双迷人的眼睛，那双眼象水晶般透明，却又很幽深，让人一触到它，仿佛就被淹没了、被融化了。我庆幸自己找到了我的灰姑娘，我深信当你剥去她简素的衣装而代之以高雅的装束时，她必然会成为最耀眼的明珠。

我甚至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在向别人介绍她的时侯把她称作我的女朋友。她起初是一脸的惊异，后来就那么受宠若惊而又幸福地接受着这种我强加给她的头衔。没有任何反驳和异意。就那样安心而又尽职地扮演着她的角色。但事实上，虽然我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可最初的那种私心和虚荣使我并没有在很正式的场合，正式而又重视地明确她的这种身份。因为我还舍不得那种被众所宠的感觉，我还留恋和那帮男女朋友泡在一起的逍遥。

所以，小玉是不被认可的。包括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粉丝”们。父母甚至明确地警告过我，不允许我对她在感情方面存有任何的幻想。因为他们绝对不可能接受一个装束土气、家境平寒、又没有一技之长的外地打工女做媳妇。我并不很在意他们怎么看。我一方面自私地用“女朋友”这种名义加在她身上，使别的男人失去找她的权利，而另一方面又没有放弃我的生活圈。对于我的心态和她的处境，她似乎很了解。但她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什么，就那么默默无闻地接纳着我给她带来的一切。宽容到了一种让我自惭形秽的地步。

我曾问过她，在不在乎别人对她的排斥。她却摇摇头说，只要有我一个人不排斥她就足够了。我听后情不自禁地吻了她。而我的吻使她更加心甘情愿地依附在我的身边。用她的话来说，我就是她的幸运星，从她见到我的第一天起，她就是幸运而又幸福的。

说真话，她有些自卑心里。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比别人更美的地方。她觉得自己比起那些在我身边的其他女孩子来说真是差得太远了。她们打扮的那么漂亮而又能说会道、能歌善舞。她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把她当做我的女朋友。而听惯了甜言蜜语的我，面对她的这种倾慕之情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并不以为然。我并没有意识到我已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意义。

事实上，我们发展到后来，我除了给小玉买过几件时髦的衣服，又给她租了一间条件不错的住房外，并没有为她付出过什么。而就是这些，对我来说不仅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也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需要，因为有时侯我也愿意在那里呆上一阵子。记得有一次，我过生日，大家为我举办了“生日party”，而且我收到了很多礼物，那天我很高兴，我开车送她回住所时，她一路都没有多言语。进到屋里，我问她有什么心事，她娇羞而又怯弱地说，不知送我什么礼物才好。因为以她的经济能力是没法和我的朋友比的。我开玩笑地说，我只有一个礼物想要，那就是你。她看着我，没有言语，脸儿更加地红了，却很镇定，那种眼神有着一种超强吸引力。并没有我想象的慌乱。我本来是要逗逗她然后转身回家的，但我却象被磁石般吸引过去，不由自主地开始吻她，我第一次感到自己身体里有种难奈的燥热，也第一次有了需要的冲动……那天，我占有了她。她非常的依顺，我能感觉出来，她确实是把自己当作了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了我，而她能送给我的也唯有她自己和她的全部。

其实，在这之前，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因为我并没有对我和她的关系明确地肯定下来，我还不愿那样做。就算我这个人花心，但我对这种事情向来很认真的。而且，我也不愿伤害她。她人如其名，冰清玉洁，我虽然高傲，但也一直没敢让自己去侵犯她。那天以后，她对我更加的百依百顺。而我对已经成了我的人的小玉，也更加的放心。就象我收藏物，只要我愿意，她就会永远属于我，我从来没想过会以任何的形式失去她。

花为谁红　五十七　爱的陷阱

事实上，并没人把她当回事。我的亲朋好友们也认为我只是一时和她玩玩而已，并不当真。虽然我自己不是这么想的。但我也没有象别的男孩追女孩子那么辛苦，只是有时带她出去玩玩，吃吃饭而已。我根本用不着在她身上费心，因为她已经是那么温柔乖巧，善解人意。我觉得她一定会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勤快的母亲。如果你只是要找一个异性玩伴，可以追求一些外在的东西。但你要想找个真正和你成家，相扶到老，支持你，照顾你的老婆，那就应该找这样的。我觉得，她就是上天赐给我的老婆。只是我那时还不想过早地成家而已，我还想让自己的事业有了一定的基础和发展，再去考虑这件事。

而我身边的女孩子们却是另一种想法。她们以为我只是随便找个女孩子来作挡箭牌的。为的是避免更多女孩子的纠缠和误解。而小玉在她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她们我行我素，提倡公开竞争。她们高傲而自信，她们觉得自己完全有追求我的权利。而且，抱着必胜的信心。

在这些女孩子当中，有个叫张飞燕的女孩。她家境富裕，家中只有她一个独女，从小娇生惯养，刁钻任性。她父亲是文化部部长，因为这层关系，父母和他们家走的很近，逢年过节都要送礼，而对他们家那个装扮时髦，又爱在父辈们面前撒娇的公主，自然也有几分偏爱，很希望我和她能缔结良缘。其实，这也只是在为我的前途铺路罢了。

他们认为，我叫高飞而她叫飞燕，合起来就是“高飞燕”，喻意为：‘我添了翅膀，而她也可飞得更高，这完全就是天意，我们结合了，可以相辅相成。’张飞燕很了解两家父母的心思，她也有意无意地把自已当作未来高家的儿媳妇看待，每当我有怠慢她的地方，她都会去向我的父母告状。我便会挨批。也有一些人把她当成了我的野蛮女友。其实，我自己只是把她当小妹妹看待的。她的任性，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她爱怎样就怎样，谁也管不了，所以我也由她去。反正她身边富家子弟和想要攀高枝的人都不少，她常常拿他们在我面前炫耀。她今天要跟这个，没准明天又挎着那个的胳膊。而我既不以为然也不过问。

当时，我并没有想到，她的这种行为只是激将我的一种方式，为的是引起我的嫉妒和足够的重视。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的年少轻狂，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会酿就一生的遗憾……

高飞轻轻地摇了摇头。往事不堪回首。短暂的沉默后，他继续讲诉着：

“有一次，我去外地参加一个聚会，要两三天时间，张飞燕缠着我的胳膊也要去。那次聚会有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为了对我的将来有帮助，父母也要求我带着她去。因为有她父亲这层关系，很多人都买她的帐。而我心中虽有几分不愿，但也的确有些私心，因为这些人对我未来的道路都是举足轻重的。再加上她的软缠硬磨，我也就同意了，只打电话告诉小玉说我有个重要会议，不便带她参加，便走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走，竟成了我们的永别。我真的没想到，否则，我绝不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会事，我是个罪人，我害了她……”

高飞突然语无伦次起来，他的身体有些抖，脸色铁青，他似乎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又好象无法控制，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下面的话，又哽住说不出来。

雨儿吓坏了，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距离，“腾”地坐在了高飞旁边，扶着他的双肩问：“喂，高飞？高飞！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没事吧？没事的，没事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尽管对我讲好了。真的，我向你保证，这里没有任何人会责怪你、取笑你、埋怨你的，把你的不快都吐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每个人心中都会隐藏着自己不愿被别人知道的一面，我也一样。我也愿意把自己的事讲给你听。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雨儿柔声安慰他。

高飞仿佛受到了鼓舞，他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但是，眉头却锁得更紧了。他将双手擦进发间，低下头去，长叹一声，懊悔地说到：“唉，后来，后来……那天，几番应酬下来，我喝得昏昏沉沉的，只模糊记得最后是张飞燕开车带我回宾馆去的。但是，再往后，我就记不清了。我不知道，她竟然把我带回了她的房间！而且，还脱去我的上衣，偷偷拍下了我和她睡在一起的照片。并把照片派人快速送到了小玉的手中。这一切，我都不知情，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侯，发现她在卫生间洗漱，而我自己光着上身睡在她的房间里。我惊恐地问她，我为什么在这里。她说，‘你昨晚喝多了，我怕你有事，所以一直守着你。’我当时还心存感激呢！我又羞愧地问她，我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她笑而不答，故意跟我耍赖。我看她当时那个样子便没有放在心上。

二天后，聚会结束了。张飞燕缠着我要我陪她再在这里玩一天，因为聚会很成功，我的心情也不错，我便答应了她的要求。傍晚有个电话打过来，张飞燕从我手中抢去话机接听，她喂了一声，那边没有反应，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是小玉打来的，我将话机抢回来，而且我当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高飞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但他没有抬头，继续说道：“是小玉，我听到她在电话那头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我本想再见你一面，看来也来不及了，我……我这一生只可能爱你一个人，但……我祝福你们。’她的声音怪怪的。

我既担忧又紧张地说，‘小玉，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你不要误解，我可以解释的，你别吓我。’后来，任凭我怎么呼唤也听不清她说什么了。我意识到她在用永别的口气跟我通话，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疯狂地叫着，那边却没有回应。

刚才还在一旁嘻笑的张飞燕看到我的样子也吓坏了，她想到了什么，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突然‘咚’地一声跪在我的面前说，‘是小玉吗？她怎么了？高飞，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你告诉她别做傻事，告诉她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这只是一场假戏而已，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回去坐下来谈的。’

我摔了话机，揪住张飞燕吼道，‘假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你对她说了什么，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张飞燕惊慌失措地哭诉道，‘这是伯父、伯母的安排，有意撮合我们在一起，想利用这次机会加深我们的关系，在我们来这里之时，他们去找小玉谈过话，告诉她不要对你抱任何幻想。我是真心爱你的，高飞！呜呜呜……我不能接受你居然喜欢她而无视我的存在。我拍了和你在一起的照片给她，只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并没有要成心伤害她的……’

我听完她的话简直要气疯了，我‘啪’地朝她的脸重重地煽了她一耳光吼道，‘你这还不叫伤害！？你还想怎样？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吗？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用手捂着发红的脸，满是泪水，仍跪在地上，哭着说，‘没有！聚会是父亲掌控的，人也是他组织的。我只是脱了你的上衣，和你躺在一起拍了张照片而已，其它什么都没有。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我错了，高飞！你原谅我吧……’

我的大脑当时一片空白，真无法接受这是事实，原来这一切都是陷阱，是他们早就安排策划好的。而我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我咬着牙对她说，‘如果小玉真的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我将她推到一边，踉跄地跑出了宾馆。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那天是怎么回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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