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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时是好事成双有时却是福祸相依（第1页）

拉菜回来，大妮就帮郭老板卸到摊位上整好。郭老板虽然是供销社职工，人却挺会做生意，本来负责供销社采购蔬菜这块，有点小权力又会与客户打交道。遇到供销社分出蔬菜这块到市场时，他就找领导主动提出愿意出去站市场，按供销社要求定量定价销售菜品，每月给供销社上交盈利，自己照常领工资。

只不过他给直属领导带了刚上市的几种稀缺青菜，说是让领导看看每日采购多少，研究如何定价。自然是下午下班才有空儿去领导家，请领导安排今后采购工作计划。

能让领导同意按自己要求安排工作，郭老板自然摸清楚领导的喜好了。一背篓蔬菜下面还有两瓶子张弓酒，虽说大家都知道，‘东西南北中，好酒在张弓。’可那是在六十年代，刚刚过去一年多的大饥荒，可是还深深印在绝大多数人的脑子里。没被饿死的这些人也还是大多处在吃上饭阶段，饿不死就很幸运了。哪还想过有什么爱好，尤其这种粮食酿的酒，那可真是奇缺。也就原来有人家私自臧下的，或者大领导才能见到喝到吧。

这个张领导虽说在供销社这个好单位上班，供销社是有采购计划与每日销售份额的，并且很多时候很多物资根本就采购不到。再说领导一人也是要养活一大家子的。

那家伙，可是经过战争洗礼的人物，根本不会被糖衣炮弹攻破。却拿这个郭大军没办法，谁让人家二十来岁时曾把自己从战场上背下来呢！再说人家是顺应供销社要求，等于外放到更艰苦的地方为人民服务。

不违法不违规的，咋能故意整人不同意个人想法要求呢！

张领导还有些担心大军外放，万一市场干不起来，大军还能顺利回供销社不？到时候会不会被排挤了。趁机就征询了大军意见。

大军边把酒用牙咬开盖，又从筐底拿出两个油纸包，一包油炸花生米，一包卤猪耳丝。

张领导赶紧摆手让大军收起来，这种环境下，要是让人知道他们吃这么丰盛，定会招人嫉恨举报的！

大军不紧不慢的说，咱俩不说，嫂子不说谁会知道。俩孙子都在外面野着玩，放学也不回家，嫂子不去找，基本都不主动回家。即便回来，也只顾着抢好吃的，哪有心去告诉别人，又不会给人家分点。

再说这可都是正宗高大厨做的菜，有多少人想吃，可不是随便能吃到的。

张嫂子一看还有肉和油炸花生米，就说去再炒个青菜你们吃。我下锅汤面条咱们喝汤。（那时晚饭一般不吃，农村是半上午吃一顿，半下午一顿。家里老人告诉孩子说:晚上吃了竟压床。后来我小时候我姥姥还不让晚上多吃，说吃多了压床。晚饭一般要做也是菜汤或在里面下几根杂粮面条，每人喝半碗热汤睡觉饱腹又暖胃，因此，都说吃晚饭叫喝汤）

就这样，在年前改制时，大军顺利拿到市场疏菜摊位，并且还能自己进购和销售。只要注意别太过量，把供销社要求的量完成，并且还按领导研究价位定价就行。

这才有了郭老板给出大妮的大半筐菜的机会。

今天大妮还是那些量，多了背不动，还容易引起关注。刚开始毛毛早上放了羊，找好地方把羊拴好，就跟着大妮帮忙卖，大妮背不动了，他也能在筐下举会儿，大妮省点力。

今天又是结束不晚，俩人准备一起去国营食堂再看看，问不到了再回去问郭老板。

正走在一个小街道上，一条大狗突然串出来，吓了他俩一跳，俩人站那不敢动了，狗也愣住了，把嘴里衔的一块油饼丢到地上了。

大妮一看油饼丢在地上，就壮着胆子用筐赶大黑狗，大黑狗也有点搞不清大背筐啥情况，就呜呜的呲牙往后退。大妮趁机去捡起油饼。大黑狗一看有人抢食物，护食的天性，让它上去就咬住了大妮的手臂。大妮吓的大叫。

这时一个十来岁小姑娘站在不远处的楼梯上喊:"大黑！回来！"大黑才松了口，看了看大妮手里抓着的油饼，又回头看看楼梯上小姑娘。小姑娘又生气的叫大黑快回来。它才跑走了。

小姑娘摸了摸大黑，又看一眼大妮俩人，扭头带大黑进屋了。

大妮捂着被咬疼了的手臂，让毛毛拿筐赶紧走了。走到无人处，毛毛非要看看大妮手臂流血没。大妮说，刚刚自己看过了，穿着小袄没咬透。毛毛才放心。

大妮拍拍油饼上的土，让毛毛快吃了吧，他们已经从张爷爷来喝鱼汤吃了烧饼，到现在又四天没吃一粒粮了。只喝了菜汤和啃了那几个小萝卜头。大妮看毛毛饿的走路都打飘了。想让毛毛把小红薯种挖出来，毛毛却说有红薯芽露头了，不能吃。今年要把之前整理出的土埂全都种上红薯，让姐姐夏天就能扒红薯吃。还可以给小羊留冬天吃的红薯藤。

所以，今天大妮才不顾一切从狗嘴里夺食。总没粮吃，早晚会饿坏，大妮决定今天下午就找人问，在哪儿弄点粮票或买点高价粮。张爷爷的钱不先还了。

把筐还了，本钱结给郭老板。也没说什么就领毛毛回去了。到窝棚坐下他们数了钱，今天挣5毛2分钱。他们总共有了2块6毛8分钱。再加上明天卖菜，他们可能就有3块多钱了。拿3块钱买点杂粮面或红薯。棒子面市场价1毛一斤，其它面豆面高梁面要便宜点8分或9分一斤。但是要有粮票才卖。不用粮票找黑市买，可能上当还贵不少。

两人决定先问粮票，换不到了再打听黑市在哪儿，咋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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