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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rdo;时间知道，他大概是想重复刚刚的场景。

阿诺往投币口塞了三个币，擦干眼泪，脸上硬挤出了一个笑容：&ldo;开始了。&rdo;

时间只好点了操作键，什么都没抓到。阿诺推着他换到下一台机器，又是什么都没抓到，他们几乎在每台机器都抓了一遍。阿诺看着他笑：&ldo;你好笨啊。&rdo;

时间勉强牵起嘴角，也扯出个笑，说：&ldo;是啊，我好笨啊。&rdo;

阿诺看着他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黯淡，嘴角怎么也弯不起来，半晌，他站在花红柳绿的娃娃机前面问：&ldo;时间，为什么啊?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当初在学校的后操场，你先对我告白的啊。&rdo;

时间的嘴里发苦，他当时还不知道毛小洛得了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但他没说话，他怕说出来让阿诺的情绪更崩溃。

阿诺最终什么都没等到，过了一会儿，哽咽着闭上了眼，再睁开时是毛小洛一脸茫然的表情，两人还站在玩具店里，时间的手里拿着一只很大的粉红豹，正沮丧地垂着头。毛小洛拉住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ldo;时间?&rdo;

时间抬起头，看见是他，确认道：&ldo;小洛?&rdo;

毛小洛点点头，问：&ldo;刚刚是谁出来了?&rdo;

&ldo;是天天，他想要这个粉红豹，我说是给你的，他就哭了。&rdo;

毛小洛抬手一摸，果然摸到一脸泪痕，便笑着说：&ldo;他还是个小孩子啊，你给他就好了，反正我们也是……&rdo;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半晌又接下去，&ldo;反正我们也是一个人。&rdo;

时间把粉红豹递给毛小洛让他抱着，毛小洛擦干眼泪，故意堆起一张笑脸，时间也一起笑，两人都顾忌着对方的情绪，但都明白此时的气氛已经无法再融洽地将原本的计划进行下去。

时间问：&ldo;你想吃什么?&rdo;

毛小洛看了一眼电梯里海报上顶楼餐厅的标识，道：&ldo;吃火锅?你想吃什么?&rdo;

&ldo;我也想吃火锅。&rdo;

食物氤氲起的热气勉强掩饰了时间夹菜时略微颤抖的手，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血了，餐桌上有一盘鸭血豆腐，他统统倒进锅里，压抑着欲望一块一块慢慢吃掉。

毛小洛注意到，问：&ldo;你喜欢吃血豆腐?&rdo;

时间点点头，毛小洛便默默记在心里，又问：&ldo;我以前没有关注过卟啉病，昨天上班的时候在办公室里查了一下，百度里的照片挺吓人的。&rdo;他故意笑了两声缓和气氛，&ldo;里面说卟啉病人的皮肤格外脆弱，以后我们家里的家具要不要换成软包?还有厨房，你以后也不要进了，我也可以学着做饭……&rdo;他絮絮地说。

时间压下喉头干渴的痒意，笑道：&ldo;不用那么麻烦，其实我的病不算太严重，正常生活没问题，注意别晒太阳就行了。&rdo;

毛小洛见他不愿意提，便没再问，盯着他吃了一会儿东西，说：&ldo;那我们一会儿吃完饭就回家吧?回家看电影也是一样的，买外带的甜品回家。&rdo;他想了想，又说，&ldo;等会儿我上网找一找家庭放映机，买台投影仪，以后白天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不会无聊……&rdo;他敏感地觉察到，自从玩具店里出来，时间的话明显少了不少，于是自己便没话找话，生怕因为精神病的事惹时间厌烦，笨拙地讨好他。

&ldo;好啊，买一个好点儿的，你不要管了，我对这方面有研究，不过以后如果有时间，咱们一定要在电影院看场电影，我刚刚已经答应天天下回要带他出来玩儿了。&rdo;时间故作轻松地说。

毛小洛见他心无芥蒂的样子，才真正高兴起来，伸手摸了摸旁边椅子上放的粉红豹，说：&ldo;挺可爱的。&rdo;

他们吃完午饭就回家了，不知道为什么，毛小洛在摩托车上抱着时间的腰，感觉到他的身体好像有些抖。&ldo;时间，你是不是冷?&rdo;

时间隔着头盔嗯了一声，毛小洛便更紧的抱住他，说：&ldo;下回出门多穿一点，别穿这么薄了，你穿棉衣也好看。&rdo;

时间握紧了摩托车的扶手，他忍不住想，也许父亲说得对，如果八岁那年在阳光下死去，这一生或许乏味又短暂，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的幸福。

第22章第22章

26

路上时间买了一盒补血口服液，跟毛小洛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时像喝饮料一样喝完了整整一盒。

毛小洛看着他反常的举动，想问却又不敢问，时间尽管克制，身体却在不停地发抖，屏幕里的电影只演了不到半个小时，茶几上的榴莲冰沙已经有点化了，毛小洛搂住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像时间以前一直对他做的那样，小声问：&ldo;时间，你是不是很难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rdo;

时间蹭着他的脖子摇了摇头，毛小洛耳后的皮肤脆弱又敏感，呼吸喷在上面，激起一层颤栗，咬一口，就能解脱……可他没有，他顺着那一点慢慢亲吻他。毛小洛克制住自己逃跑的本能，没有躲，但他有点紧张，两手抓着时间的背，到后来仰起脖子承受那串有点湿有点凉的吻。时间揽住他，又去寻找他的嘴唇，贴上去，毛小洛试探着递出来，跟时间微凉的缠在一起，刚买的毛毯缠在他们身上，时间有些粗暴地把那条碍事又缠绵的毯子抽出来扔在地上。毛小洛跪坐着，撑起一顶伞，含羞带怯地，叫毛小洛不敢低头，只好捧着时间的脸，眼睛湿润地半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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