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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纪清泽用力拧了下眉头：&ldo;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是天宁教教主？&rdo;

&ldo;你为什么要查他们的死？天底下那么多事，那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们？&rdo;

这个问题在武林大会上纪清泽已经问过一遍了，当时高轩辰告诉他&ldo;本教主高兴&rdo;。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甚至是一个极其敷衍的借口。当时纪清泽没有深究，只是因为场面太混乱，而高轩辰显然也不想当着全武林的面说明白。

树梢上安静了一会儿，终于传来了高轩辰平静的声音：&ldo;为故人报仇。&rdo;

&ldo;故人？&rdo;纪清泽急急问道，&ldo;哪一个是你的故人？！&rdo;

&ldo;你猜？&rdo;

纪清泽：&ldo;……&rdo;

树下的人有一阵子没说话，高轩辰颇有些纳闷，又探出脑袋去看，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道向他袭来的寒光‐‐纪清泽一言不合竟然又动起手来，一剑劈向他藏身的桃枝！

高轩辰吓了一跳，颇有些狼狈地从树上跳下来，他尚未站稳，剑光又至！高轩辰正待拔剑招架，手在剑柄上停了半刻，却没把剑拔出来。

纪清泽的剑在他胸前几寸的位置处停下了，他的脸像是被乌云笼罩，眉宇之间浓的化不开的阴郁，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他寒声道：&ldo;说！你的故人到底是谁！是谢师还是……&rdo;那个名字他却仿佛说不出口似的。

高轩辰低头看了眼悬在自己胸前的剑，却笑了。他讥讽道：&ldo;我的故人是哪一个又怎样？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说不动手却出尔反尔？&rdo;

还不等纪清泽问道，他又接了下去：&ldo;哦我明白了，谢黎和韩毓澄，一个是你的师父，一个是你的好友。倘若他们跟我这个魔教妖人攀扯上关系，他们就不配再做你的好师父、好兄弟了？&rdo;

纪清泽脸色一白：&ldo;我……我不是！&rdo;

高轩辰道：&ldo;你别管我的故人是哪一个！反正我是来查案的。还是你觉得，假如他们跟我天宁教有关系，那死了白死，这案子不查也罢！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剑就再进几寸好了！&rdo;

纪清泽咬牙，片刻后却缓缓将剑收回了。他闭了闭眼睛，缓声道：&ldo;所以，你靠着你的故人，知道了武林中的事，认识了武林中的人？&rdo;

&ldo;嗯？&rdo;高轩辰纳闷地想了想，旋即明白了纪清泽说的是什么。先前在武林大会上，他颇点名嘲讽了几个妄图阻挠他的人，十三宗的宗主陆马，黄易教的黄掌门等。他年纪轻轻，若是个老老实实窝在天宁教的小教主，合不该叫得出这么多人的名讳。然而下一刻高轩辰便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对着纪清泽抛了个媚眼，&ldo;可别小看了我们天宁教啊。我天宁教眼线遍布全天下，说不定你们南龙纪家里就有我的人。&rdo;

纪清泽在接收了他的媚眼之后竟然迅速红了脸，狠狠地把脸扭开了。

高轩辰恍惚间差点忘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要顺嘴逗下去了。纪清泽是个脸皮很薄的家伙，脸皮薄的人总是容易脸红。他戏弄两句，搭个肩，搂个腰，有时视线只是交汇，都能看见那张白皙的脸庞迅速红起来。只是这回不大一样，纪清泽眉头皱得快打结，眼神里满满都是厌恶。

高轩辰知道，纪清泽向来最最憎恶魔教。他的脸是气红的。

&ldo;唉！&rdo;高轩辰道，&ldo;你也别管我的故人到底是哪一个了，总之你相信我，韩毓澄和谢黎绝不是我们天宁教的人害的。我比你更想为他们报仇！&rdo;

纪清泽嘴皮哆嗦了一下：&ldo;不可能。&rdo;

&ldo;不可能？什么不可能？&rdo;高轩辰茫然地看着他。太阳已经落山了，两人开始掉头往回走，高轩辰追着问道，&ldo;你到底信不信我啊？&rdo;

纪清泽的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显然对身边人抱着莫大的敌意。他道：&ldo;我若不信，你已死了。&rdo;

高轩辰：&ldo;……&rdo;乖乖，一年不见，端方剑都学会撂狠话了。

&ldo;你们那几个长辈讨论了半天到底拿定主意没有？这案子想派谁跟我一起查？&rdo;

&ldo;我不知道。&rdo;纪清泽冷冷道，&ldo;但一定有我。&rdo;

高轩辰挑眉。大概是刚才那个媚眼的缘故，纪清泽已经不想拿正眼瞧他了。不过他发现纪清泽正在用余光观察他的反应，于是他咧开嘴笑了：&ldo;哦‐‐求之不得！&rdo;

回房歇了一夜，到第二天大清早，高轩辰刚吃完早饭就有人来请，说是让他过去叙事。

高轩辰到了大堂里一看，武林里最有势力的几大宗族门派的人都来了，家主们和年轻的弟子们，快把大堂塞满了。不过比起昨天大会上好几百个人头，这里的人已经算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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