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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接着，去唱片店买了几盒磁带。有约尼&iddot;玛蒂丝的最佳选曲、杰宾指挥的阿诺德&iddot;贝尔克的《净夜》、肯尼&iddot;巴列尔的《周日暴风雨》、迪克&iddot;艾伦多的《大家的艾伦多》、多列巴&iddot;皮诺克的《勃兰登堡协奏曲》和鲍勃&iddot;迪伦的包括《像一块滚石》的磁带。这种搭配固

然杂乱无章，但也只好凑合‐‐自己也搞不清到底在卡利那1800gt双排喷she引擎车上想听怎样的音乐。其实坐进车座后，想听的说不定是吉姆斯&iddot;泰勒，或许是维娜&iddot;华尔兹，也可能是《警察》，或者是嘭嚓嚓也未可知。抑或干脆什么都不想听。总之无从预料。

我将6盒磁带放进提包，去租车代理店看了汽车，递过驾驶证签了名。较之平时常用的车，卡利那1800gt双排喷she引擎车的驾驶席竟同宇宙飞船上的毫无二致。若坐惯这卡利那1800gt的人再去坐我的车，很可能看成竖井式民居。我把鲍勃&iddot;迪伦的磁带塞进音响机，一边听《看水奔流》，一边不慌不忙地逐一确认仪表盘上的开关。开车当中一旦按错开关，那可就非同小可。

我正在车内逐个检查按钮，接待我的那位态度和蔼的年轻女郎离开办公室走来车旁，问我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女郎的微笑显得冰清玉洁，楚楚可人，极像电视上演技娴熟的广告模特。牙齿莹白，口红颜色得体，双腮毫不松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说，只是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ldo;明白了。&rdo;说罢，她又莞尔一笑。她的笑容使我想起高中时代一个女生。那是个聪明利落的女孩。听说后来同大学时代认识的一个革命活动家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而后扔下孩子离家出走，现在无人晓得去了哪里。租车代理店的女郎的微笑使我想的便是这位高中同学。有谁能预料这个喜欢j&iddot;d萨林查和哈里逊的17岁女孩几年后居然为革命活动家生下两个孩子后下落不明呢？

&ldo;如果大家都能这样小心驾驶，我们实在太感谢了。&rdo;她说，&ldo;近来车上的电脑式操纵盘，不习惯的人很难应付自如。&rdo;

我点下头。不习惯的人并非我自己。

&ldo;求185平方根的答案，按哪个钮合适？&rdo;我问。

&ldo;在下一个新车型出现之前怕是难以如愿。&rdo;她笑着回答。&ldo;这是鲍勃&iddot;迪伦吧？&rdo;

&ldo;是的。&rdo;我应道。鲍勃&iddot;迪伦正在唱《一路向前》。虽说过了20年，好歌仍是好歌。

&ldo;鲍勃&iddot;迪伦这人，稍微注意就听得出来。&rdo;她说。

&ldo;因为口琴比史蒂本&iddot;旺达吹得差？&rdo;

她笑了。使她笑委实令人惬意。我也还是可以使女孩笑的。

&ldo;不是的，是声音特别。&rdo;她说，&ldo;就像小孩站在窗前定定注视下雨似的。&rdo;

&ldo;说得好。&rdo;我说。的确说得好。关于鲍勃&iddot;迪伦的书我看了好几本，还从未碰到过如此恰如其分的表述。简明扼要，一语中的。我这么一说，她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ldo;说不好，只是这样感觉的。&rdo;

&ldo;将感觉诉诸语言是非常困难的事。&rdo;我说，&ldo;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感觉，但很少有人能准确地表达出来。&rdo;

&ldo;很想写小说。&rdo;她说。

&ldo;一定能写出佳作。&rdo;

&ldo;多谢。&rdo;

&ldo;不过像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喜欢听鲍勃&iddot;迪伦也真是稀罕。&rdo;

&ldo;喜欢往日的音乐。鲍勃&iddot;迪伦、硬壳虫、多阿兹、巴兹、吉米&iddot;亨德利克斯等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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