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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旁听席上仍处于中场休息状态，悠闲地摇扇子挥手帕的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ldo;我能做的，只是跟大家谈谈卓也的情况。哦，不。我觉得如果大家想听，我就来说一说。所以我来到了这里。&rdo;

神原辩护人&ldo;嗯&rdo;地应了一声。

&ldo;我也想通过校内审判，来了解作为父母的我们所不了解的，卓也在学校面对朋友时展示出的风貌。当然……&rdo;或许是觉得哑着嗓子说话很难受，他干咳了几下，清了清嗓子，&ldo;即便了解这一切，卓也也不会回到我们身边，因此丝毫无法减轻我们痛失爱子的悔恨。我妻子，卓也的母亲就认为，无论卓也的死是怎样的恶性事件或事故，当父母的都难辞其咎。所以她不想参与校内审判。&rdo;

柏木则之的语调毫无抑扬，甚至有点有气无力。他的这番陈述，至少在佐佐木礼子听来，并非悲痛得使人无地自容。

相反，她只觉得自己被深深吸引住了。

&ldo;我‐‐当然也和我妻子认真讨论过……&rdo;

这时，柏木则之的视线第一次扫向井上法官和检方席位。

&ldo;我想知道，大家在这里到底要作出怎样的尝试。坦率地说，对于大家能否查清卓也死亡的真相，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和卓也一样，你们都还是些孩子。可尽管如此……&rdo;他重新面对辩护人，&ldo;既然我已经作为证人出庭，就会尽量回答询问。拜托了。&rdo;

神原辩护人默默地回以一礼，然后说道：&ldo;询问会相当耗费时间，请您坐下吧。&rdo;

辩护人拿起手边的文件刚要打开，文件却&ldo;哗啦&rdo;一声掉落在地。在寂静的法庭，这一声&ldo;哗啦&rdo;便显得出奇地响亮。

礼子看到他做了个深呼吸。

&ldo;我首先要问的是，&rdo;将打开的文件放回桌上，神原辩护人抬起头，&ldo;如今，柏木先生您认为，柏木卓也是由于什么原因死去的?&rdo;

他单刀直入，一开口就是这个敏感问题。

柏木则之回答：&ldo;不知道。&rdo;

&ldo;您不知道吗?&rdo;

&ldo;是的，我自己也很混乱。曾有一段时期，对卓也的死因我有着自己的理解，现在却丧失了那样的确信。不……&rdo;他急忙补充说，&ldo;那时也只是自以为知道，因为并没有让我确信卓也死因的物品。&rdo;

措辞严谨得令人心酸。

&ldo;就是说，以前并不像现在这样混乱，是吗?&rdo;

&ldo;是。我想是这样的。&rdo;

神原辩护人点了一下头，从文件中抽出一张纸。

&ldo;那接下来，将询问柏木先生心情发生变化的过程。&rdo;

他轻轻地举起手中的纸张，向法庭展示。

&ldo;去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午十点，在火葬场&lso;东邦大厅&rso;举行了柏木卓也的告别仪式。这是临出殡前，丧主柏木先生所作发言的底稿。柏木先生一直保存着当时的底稿。我将其作为辩护方的第二号证据提交法庭。&rdo;

井上法官身体前倾，郑重其事地问：&ldo;证人允许这么做吗?&rdo;

&ldo;是的。是我主动给神原辩护人看的。&rdo;

&ldo;本法庭受理了。井上法官简短地说。

&ldo;现在，我读一下发言稿后半的部分内容。&rdo;

神原辩护人的目光落到了底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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