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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平静而清晰地回答。&rdo;神原辩护人柔声说。

&ldo;好、好的，我明白。我很平静，可又有点晕。真讨厌，怎么办呢?&rdo;土桥证人扭扭捏捏地说。坐在检方席的萩尾一美用看害虫一般的眼光看着她。

&ldo;土桥同学，你认识柏木卓也吗?&rdo;

&ldo;一年级时，我们同在一年级三班。二年级时就不在一起了。&rdo;

&ldo;这么说，你们曾经是同班同学，对吧?你和他说过话吗?&rdo;

&ldo;说过几次吧。他是我的邻座。三班经常调换座位，是抽签决定的，可不知为什么，柏木三次都是我的邻座，是偶然的哦。&rdo;

轻浮又嘴快，是个麻烦的证人。土桥雪子一开口就说个没完。

&ldo;我觉得那真的是偶然，可别人都嘲笑我，说我跟他好上了。其实柏木不是那种男生。我的意思是，他不是会和女生交往的类型。&rdo;

她一边滔滔不绝，一边扭动身子，还时不时朝旁听席上的伙伴们瞟上两眼。那群人也不停喧闹着，和她遥相呼应，真叫人没办法。

&ldo;证人，&rdo;井上法官发话了，&ldo;不要回头看旁听席。面朝前方，让陪审员看到你的脸。&rdo;

土桥雪子的话匣子还是没合上。&ldo;知道了。可我不是说了吗?我一上场就会晕。在很多人面前说话，不行的。那么多人，我就更晕了。井上，你也真是的，动不动就一脸凶相。&rdo;

听着土桥雪子娇滴滴的责备声，再看看受责备的井上法官的表情，旁听席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群&ldo;花蝴蝶&rdo;们更是乐翻了天。

&ldo;证人只需对问到的内容……&rdo;

没等井上法官把话说完，土桥雪子竟指着他说：&ldo;井上一年级时也是三班的，和我也是一起的。你是班长，和副班长下谷关系很好吧?你们还经常一起去图书馆……&rdo;

欢笑声更响了。井上法官不得不连连敲击木槌，气急败坏地连声高喊：&ldo;肃静!肃静!&rdo;他脸上真的露出了一脸凶相。

&ldo;来到证人席，不是来闲聊的。证人只能简明扼要地回答被问到的问题。辩护人，请你继续进行主询问。证人如果再这样胡言乱语，将会被驱逐出庭。在此，我先警告一次。&rdo;

井上法官的话语虽然严厉，眼神中却包含着&ldo;神原，你要想办法管住她&rdo;的意味。不，应该是&ldo;你一定要管住她&rdo;吧。

&ldo;对不起，法官。&rdo;鞠了一躬后，神原辩护人转过身来，直面土桥雪子证人，&ldo;土桥同学，如果你看法官和陪审员会觉得晕，就看着我好了。&rdo;

土桥雪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看来确实晕得不轻。

&ldo;坐下来说话会不会比较轻松呢?&rdo;

&ldo;不、不用。站着好了。&rdo;

&ldo;做个深呼吸吧?&rdo;

&ldo;深呼吸?要做吗?在这儿吗?&rdo;

看她那副紧张的模样，就像别人提出要和她接吻似的。看小雪那傻样儿!&ldo;花蝴蝶&rdo;们笑得更欢了，其中有一位实在忍不住了，竟然厉声喝道：&ldo;你要像样一点啊!&rdo;

&ldo;我吗?怎么了?我不像样吗?怎么办呀?&rdo;土桥雪子手忙脚乱，又是拍拍脸又是捋头发，好像理解错&ldo;像样&rdo;的意思了，&ldo;还不像样吗?&rdo;

法庭平静了下来，也许是大家已经扫兴了吧。土桥雪子的伙伴们也终于感觉到气氛不对了，互相指指点点地提醒着，也安静了下来。只有证人土桥雪子一个人还在不安分地东张西望。

神原和彦双手撑在桌上，探出身子，用平缓的语调说：&ldo;土桥同学，我看你还是坐下吧。请坐在那把椅子上。&rdo;

山崎法警又上场了。他将手掌放在土桥雪子的左肩，轻轻往一旁移动，让她坐下。没见他用多少力气，就靠这个简单的动作，不安分的土桥雪子便老老实实坐下了，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辩护人继续说：&ldo;请做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对，对。这就行了。镇静下来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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