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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牧白忍着笑，脸上也有些讪讪的：&ldo;我怎么好意思吃你的豆腐呢。&rdo;

纤荨低头只看着自己面前一只小碗，闲闲的道：&ldo;你不吃也吃了这么多了。&rdo;

第22章何事隐瞒

阖州地处瑞国北端，深秋零落，却已隐隐透出冬日的萧索。思源打着帘子从暖阁里出来，使劲的跺跺脚，只觉寒风猎猎，耳朵都快要被冻掉了。书瑶看她走得急，不由笑道：&ldo;你慢些，都裹成球了，再跑就该滚过去了。&rdo;思源扮个鬼脸，领着小丫头抱着琴又钻回暖阁里。

不一会，暖阁里隐约传来流水落玉台般的琴声，书瑶侧耳听了一会，微笑着去了。

这日直到掌灯时分周牧白才回到府里，纤荨让后厨一直热着饭菜，看牧白果然是从外头急赶着回来的，忙令传膳。不过片刻，丫头们捧着四荤四素摆在小桌上，书瑶拿了两副碗筷道：&ldo;主子今晚也用得少，不如陪爷再进些吧。&rdo;

牧白本伸展着手臂等思源给她摘下腰饰抹额，听闻这话便转回头来看，纤荨脸上微红，接过碗筷在小桌旁摆好。

&ldo;怎的用得这般少？可是不合口味？前儿个许攸辞荐了个吃南菜的小馆，过两日得闲了我们去尝一尝，若你喜欢，就将那厨子招来咱们府里。&rdo;牧白换好衣裳也来到桌前坐下。

&ldo;王爷说的可是两宜斋？&rdo;思源两眼闪亮。沈纤荨扫她一眼，她立即醒悟过来般闭紧了嘴巴。

&ldo;你怎知是两宜斋。&rdo;牧白瞅她们主仆一眼，逗她道：&ldo;定是沈岚给你说的，看把你馋的，眼睛都冒光了。&rdo;

纤荨先给牧白盛了一碗热腾腾的当归羊羔汤，听她这般说又掌不住笑，&ldo;你把厨子请来府里，那别人要吃南菜时怎么办？&rdo;

&ldo;让他们再去寻别家就好。&rdo;周牧白也笑，接过汤时仔细看了看纤荨的脸色，皱眉道：&ldo;气色这般差，明日让小团子请个好郎中来看一看。&rdo;

思源在一旁嘟着嘴小声道：&ldo;天天的吹冷风，定是感着寒气了。&rdo;

&ldo;思源！&rdo;纤荨立即喝住她。

&ldo;吹冷风？&rdo;牧白挑了挑眉，不解的问：&ldo;为何吹冷风？&rdo;

思源看看纤荨又看看牧白，深悔自己一时失言，若真坏了主子的事可就百死难辞了。纤荨本欲岔开话，心里又实在不想扯谎，正为难间，牧白已将汤匙放下，长眉微蹙，直望着她们，半晌方道：&ldo;你们有事瞒着我？&rdo;

书瑶看牧白真恼了，思源夹在王爷王妃中间定是难说话，只得跪下道：&ldo;殿下息怒，&rdo;她咬唇望了望沈纤荨，又低头：&ldo;这几日，是奴婢和思源一起陪着王妃出了府，今日许是风大了些，奴婢一时不查，叫王妃感了风寒……&rdo;她话还未说完，思源也跪了下来，眼泪汪汪的道：&ldo;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rdo;

牧白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丫头，&ldo;你们既然都不想说，那定是你们闺阁里的事情，不说也罢。&rdo;她自己揉了揉额头道：&ldo;近日外头事忙，我脾气差些。你们都起来吧。不必这么一惊一乍。&rdo;

纤荨走到她身旁给她捏了捏，又道：&ldo;都是我贪玩惹出来的事，爷别气了。这菜也凉了，思源让厨房换几个热菜上来。&rdo;

一折波澜渐渐掀过，次日一早，周牧白先在正堂分派了几项事物，沈岩沈岚并几个幕僚领了差事各自去了，又有城防二郡的郡守前来拜见，待得打发了他们，阖州州牧又委派了主簿到府请她往工事处商讨些时宜应对，总是忙得一起紧接一起。

城防的工事修整进行得并不顺利，尤其城墙藩筑，延误是不敢的，但怠工者时有。吏部属官奉命勘察，城砖多有不合制治，工部依据当地矿产冶炼所得完善烧制过程，就连章敏之许攸辞都被下派到冶炼场中督办城砖一事。眼见来阖州已有一两月，改善之法依然进展缓慢，牧白每日为此头疼不已。

幸而这一晚还回来得早些，周牧白带着几个长随刚到府外，小团子便嚷了一句：&ldo;爷回来了！&rdo;门里听小果子远远的接了一句：&ldo;爷回来了！&rdo;牧白看着好笑，举步往门内走，二门里几个丫头笑嘻嘻的给她行礼，刚转到后院，只见书瑶迎了出来，一般的曲身行了礼，再回到暖阁，伺候她更衣。

&ldo;王妃呢？&rdo;牧白换好衣服问道。

&ldo;此时应在东暖阁了。&rdo;书瑶给她斟了杯热茶，&ldo;适才主子还道，爷回来了请爷移步东暖阁。&rdo;

东暖阁较西暖阁略宽敞，陈设却以书政为要，牧白读书或处理政务太晚时也会宿在这边。

饮了一口茶，牧白也不多问，抬步出门，书瑶跟着她过去。进到东暖阁里，却见沈纤荨带着思源在门侧候着，见她进来只是笑。

&ldo;这是怎么了？&rdo;牧白走了几步，回头望纤荨笑问，&ldo;怎么今儿个我回来大家这般郑重？&rdo;

书瑶和小果子小团子也进来了，脸上具是欢喜笑意，都由沈纤荨领着在堂下一溜儿行礼，口中齐声道：&ldo;王爷万福金安。愿王爷长寿吉祥，贵体永康。&rdo;忽又听到外边一众家丁丫头也都高声道，王爷万福金安，愿王爷长寿吉祥，贵体永康。

牧白怔了一下，方想起今日是自己十七岁生辰。沈纤荨走到她身旁，思源从旁捧出个漆盒，盒子里整齐的码着几十个银裸子，皆做成睿王府特有的样式，可见是一早就备下的。周牧白心喜纤荨妥当，接过银裸子赏与众人，又低声与她说了几句，纤荨笑着点头道：&ldo;都给爷备着了。&rdo;只见她向思源招招手，思源打开漆盒里层，却是一小圈同样样式的金裸子，牧白笑着将金裸子单独赏给了这几个贴身伺候的人。

东暖阁里摆了一张八宝呈祥桌，小团子取出温着的酒，思源和书瑶亲捧了羹肴送上来，牧白举箸尝了一道火腿银三丝，眨眨眼，咦了一声，又尝了一味煨鱼羹，惊讶的在菜色上巡了一圈道：&ldo;你们将两宜斋的南厨请来了？&rdo;

纤荨抿着嘴笑，思源给两位主子添了酒，颇有些自得的道：&ldo;这些菜肴是我家小姐亲自下厨做的。&rdo;

牧白瞪大了眼睛直望着纤荨：&ldo;你做的？&rdo;随即又捏着她的手笑，&ldo;这般好手艺，看来孤王讨了个德艺双馨的好媳妇儿啊。&rdo;说得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

沈纤荨嗔她一眼，待要收回手，牧白只是拉着不放，纤荨恼了，红着脸道：&ldo;叫他们看到像什么样。好好吃饭，南菜精巧，一会儿又凉了。&rdo;

几个下人赶忙布菜的布菜，烫酒的烫酒，小果子实在没事干也悄悄背过身去装着欣赏屋外黑黝黝的景色，牧白一笑，放开她，悄声说道：&ldo;凉了我也喜欢，我都吃掉。&rdo;

这时日虽已初冬，牧白的心里却十分温暖。哪知到了入夜，两人洗漱之后躺在卧榻上，纤荨的脸色却愈见苍白起来，牧白伸手一探，只觉她双手冰凉，可暖阁里的地龙明明烧得这般旺。

&ldo;定是昨日着了凉，今日又是下厨又是烟熏火燎的，唉！&rdo;牧白摸了摸纤荨的额头，非但不发烫，反而也有着一丝凉意，她更着了慌，急嚷着喊来人！就要打发人连夜请郎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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