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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总算将满纸淫秽给掰成了志怪小说，楚凤歌暗自松了口气，缓缓合上竹简，一脸淡然地睁眼说瞎话道：&ldo;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这话本倒是颇为有趣，我拿走看看。&rdo;

&ldo;您要拿走么……&rdo;青豆本就爱听故事，闻言却有些失望，忍不住追问道：&ldo;玉儿和书生后来怎么样了?&rdo;

楚凤歌敷衍地回答：&ldo;等我哪日看完再告诉你。&rdo;

至于究竟是哪一日，那自然是不好说的。他心中暗道了一句，正要离开，转眸却看到了青豆眼中闪闪发光的期待。

&ldo;那我等着您。&rdo;青豆道。

她脸上带着笑意，那笑容里满满俱是信任与依赖，仿佛涓涓山涧，不知不觉沁入人心。

楚凤歌忽地垂下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出门，临走时丢下一个字：&ldo;好。&rdo;

罢了，勉为其难找个时间将故事从头到尾编出来便是。

‐‐门外，他一边回想着那个笑容，一边暗自叹了口气，却到底没有发现，自己或许根本不曾&ldo;勉为其难&rdo;。

☆、杂耍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但雪后日头一出，便暖融融的，到底不必如先前裹得那般严实，可换上些轻薄的衣物了。

天气好，街上走动的行人也多了些。东街上熙熙攘攘，摊贩的叫卖声几乎连成了一片。趁着这时候，红袖便又领着青豆出来走走，听说城里来了个出名的杂耍班子，两人便商量着过去看看。但路过先前那间书肆时，青豆有些迈不开步子，硬是拉着红袖再次走了进去。

玉儿夫妇的故事极是有趣，但楚凤歌每回只读上一小段，许多天了也才讲到玉儿身受重伤，书生虽胆小，却逼着自己上玉华山盗取仙草的地方，叫青豆很是抓心挠肺地想知道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简都是手抄的，这类话本不像经史典籍，存货一般不多。难得出来一趟，青豆也是想碰碰运气。然而问了之后书肆老板直言，说先前那些书其实都是卖不出去的赔钱货，胡乱堆在角落里，连他自己都忘了里面具体有些什么东西。青豆只好自己一册一册地翻找，只是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跟之前那本一样的，这才腰酸背痛地放弃。

&ldo;姑娘且歇歇，喝口水吧。&rdo;

红袖端了杯温茶来，放在她的手里：&ldo;实在不行，您向主子把书给要回来，回头我读给姑娘听便是。&rdo;

&ldo;我要过一次，他不肯还我……&rdo;

青豆叹了口气：&ldo;算啦，红袖姐姐。咱们还是去杂耍班子看看吧。&rdo;

红袖点点头，正要说什么，旁边却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ldo;冒昧问一句，这位是青豆姑娘吗?&rdo;

青豆愣了一下，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少女俏生生立在那里，明眸瑶鼻，精致的下颌微微抬起，白皙的皮肤衬着大红的衣裙，整个人像是一团热烈的火焰，浑身上下充满着勃勃的生气与傲气。

&ldo;看你的反应，你必定就是了。&rdo;

那少女飒然一笑，开口说道：&ldo;我是周云英，周家的二姑娘，你若不嫌弃，叫我云英便是。前些日子你救了我三弟，我一直想当面谢谢你。打听到你曾来过这书肆一次，所以我便时时来此转悠，指望能碰见你，却不想真撞了大运。&rdo;

&ldo;你不用这样的。&rdo;

青豆有些受宠若惊：&ldo;令尊已经亲自到国公府上来过一趟了，送了好些东西呢。&rdo;

&ldo;他是他，我是我。&rdo;

周云英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道：&ldo;那天我本来也想去的，但他一向嫌弃我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怕我惹事，硬是将我留在了家里。不过我要做什么，难道是他拦得住的?&rdo;

说到这里，她挺得意地朝青豆眨了眨眼睛：&ldo;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rdo;

这少女言语间颇为豪爽，青豆不知不觉对她有了些好感，便道：&ldo;是啊，我们有缘。我见到云英姐姐也是很高兴的。&rdo;

周云英在家排行小，唯一的弟弟年纪小，说话又还不怎么利索，青豆这一句姐姐喊得她有些高兴，但她面上还要端着，就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一声道：&ldo;你救了我三弟，我光嘴上道句谢肯定是不够的。谈金银就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不如你说句话吧，刀山火海我也替你闯了，青豆……嗯，妹妹。&rdo;

&ldo;不用了，云英姐姐有这份心就够了……&rdo;

青豆说到一半，见周云英瞪自己，只好道：&ldo;这样吧，我初来京城，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如你带我四处去逛一逛?&rdo;

&ldo;那你可是问对人啦。&rdo;

周云英豪气万千地一挥手：&ldo;你跟着我走，我知道近来有个杂耍班子，可有意思了。来，我这就带你去看看。&rdo;

这般直爽的姑娘，谁也不会讨厌。

青豆和红袖原本就是要去看杂耍的，闻言也就相视一笑，跟着周云英走出了书肆。

周云英倒没说大话，她对地头很熟，顺着几条小路左拐右拐，就领着她们到了地方。那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几圈，远远就能听到喝彩声。青豆想往前面凑，周云英一拉她，开口说道：&ldo;那些都是本事一般的，摆出来炒气氛揽客而已，咱们往这边院里走，上楼找个厢房一边看一边吃些点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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