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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我问,为什么这么做。”老七的眼睛此刻通红,指关节也尽苍白。“我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直到我遇到了我师傅——冯竹兰。”
“当时我正准备杀人的时候,他忽然出现,一巴掌将我扇飞了出去,他一个人,就将整个强盗团伙,全部毙于刀下。那些强盗有反抗的,有逃跑的,有求饶的,但都死了,他杀的开心,我看的也开心。最后到我的时候,我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想到一死,我就解脱了,我就再也不用受每天那深夜的诘问,我就开心。想到我马上就能去见我的父母,我也开心。所以我笑了。”
“我的师傅问我为什么笑,我就如实告诉了他。他听完没有杀我,反而沉默了一会,将手里的刀扔给了我,说了一句,‘男人手里的刀,是应该保护弱者的,可不是用来恃强凌弱的。’”
“从那一刻开始,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你将刀还给我,我这条命,自然也就是你的。”
我在一旁不禁眉头大皱,这怎么听起来他要投奔自己。吓的我连忙岔开了话题,“你怎会沦落至此?”
老七听到我忽然提到这个话题,话语瞬间冷了三分道,“那几个人,我不仅杀了三个他们所谓的兄弟,一旦有机会,剩下他们四个,我也一定要杀。”手紧了下刀鞘,话似刀一般寒冷。
“把你了不得的,你要真能杀了那几个人,还能被追成这个样子?”笑歌一脸不屑地走了过来,道。
完了!笑歌前面的话没听到一句,最后这句却叫老七听了去。
果然,老七将刀一收,“杀人可是有很多方法的,比如暗杀就是一种。他们一行七人,个个身怀绝技,可是那又怎样,我跟他们这么多年,到现在还不是有三个死在我手里,而且一定会的是,剩下的四人,也会死在我手里。”
这二人一说话,气氛里面就不对了劲,我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架势,生怕突然打了起来。
于是赶紧补问了一句,“那几个人到底怎么了,你非要杀他们。”
老七的拇指不断顶着刀柄,带着刀出来进去。笑歌也一样,脸色肃穆,眼睛微眯,整个人已似一张弓一般,拉紧起来。
老七听到我的话,眼睛紧紧盯着笑歌,头也没转道,“那日劫了江家的车队后,被你二人搅合,冯文杰觉得失了面子,回去之后,让我去追杀你二人,我拒绝了,然后就在后山上被关了禁闭。”
“追上怕死的也是你吧。”笑歌冷笑道,“你倒是有点眼色不错。”
老七没有接他的话,接着回道,“我这一关,就被关了两年。三年前的一天,我依旧在后山上呆着,忽风起,闻到空气中飘来浓烈的血腥味,我本以为是冯文杰抓到人,大开杀戒。但我印象中,像他这么胆小的人,必然做不出这种事。我连忙赶到前山的时候,发现清风居中的人,都死了。”
“死的好!”笑歌闻此,厉声一句,“这可真是老天有眼!”
老七指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笑歌,“不但冯文杰那畜生死了,二胖也死了,连带清风居上上下下,老弱妇孺,加起来一共七千人口,全死了。”
笑歌顿时瞠目结舌起来,眼角不断跳动,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嘴长了半口,却不知怎么开口,接着转身离开了。
而老七则看着他慢慢离开我们的视线,直到看不到笑歌后,他才转头看向我道,“刚才如若不是你,他今日必将为自己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语气决然,我也不容反驳。我咽了咽口水,问道,“是那七个人干的?”
老七现在已放松了下来,听到我问,又缓缓将话吐了出来,“那几日风是背的,我一直不晓得,直到那天风向一改,血腥的味道随风飘来,等我出去的时候,人已经至少死了两天了。所有人都是被封喉致死,就练二胖的身手,也没走出去三招。”
他又顾左右而言他道,“冯文杰是师傅的孩子,他本性不坏,至少因为当年师母为了师傅而死,老耿耿于怀,所以一直跟师傅对着干,师傅死后,本来应该是除恶扬善的清风居,就让他一手策划成了土匪窝。我本来可以离去,但始终放心不下,毕竟他是师傅唯一的后人。所以也只能纵容他,尽量不出人命的情况下,让他玩。而后我总会追上被劫持的那些人,将东西如数归还。”
“清风居的人,对我来说,都是家人。杀我家人,就必须死。你刚问我,是不是那七个人干的。我只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甚至都懒得隐藏自己杀人的手法,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们?”
“他们前三个人,都是我一个一个点着名,暗杀的。只是到了前些日子,终于是被发现了,所以才被追到这个地方。”
七千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但对老七不是,我不知应该怎样安慰他,也许我骨子里也对生命有强烈的漠视,所以我相对而言,我更佩服的是,老七竟然能追杀这几个人这么多年,而且到现在都不放弃。这或许也是一种病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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