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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正红色的朱漆大门,上好的白玉铺砌成的台阶,檀香木雕刻成的龙凤仿佛点上眼睛便会腾空而飞。
从桃山村过来,姜心言手中的汗就没断过,头上的金簪压得她脖颈酸疼,这古代的女子为何这般累。平日里她嫌头发碍事,一支笔一根筷子,就能把头发盘起来。
“别担心,一切有本王。”萧玉衡伸出手掌,将她白嫩的柔荑包裹在掌心。
姜心言勉强挤出一丝笑,慌张与不安占据了她的心,不知如何是好。
可人已经进了宫,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去。
御花园的亭子里已经布置过了,宫内除了小皇帝,位份最高,辈分最高的便是老太妃宋庆云,名义上她算是小皇帝的庶祖母,大晋低五任皇帝的贵妃,身份尊贵无比。
她的宴席来的客人比上次张太妃的宾客更多,御花园里都是前来赴宴的贵妇和贵女。
脂粉香气,锦衣华服,比园子里的鲜花还要艳丽。
前来赴宴的贵妇们都带着自家未出阁的女儿,或是侄女,大家都心照不宣,老太妃突然组局,是为了衡王爷选妃。
“见过王爷。”
萧玉衡一出场,便引得一众贵妇贵女们纷纷侧目,欠身行礼。
“免礼。”
萧玉衡虽说面上带笑,但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场面上的客套罢了。
姜心言谨小慎微的跟在后面,她本就不喜欢应酬,又是在这完全陌生的场合。
宫人们早已备好位置,主位上坐着的是老太妃宋庆云,左侧的张太妃,右侧是萧玉衡,下面依次是皇室成员,诰命夫人和一众贵女。
姜心言紧挨着萧玉衡,这种场合,她向来能有多低调就多低调,多吃东西,少说话,熬过一两个时辰也就行了。
主位上的宋庆云本打算借着这次宴会给儿子选妃,不曾想儿子先斩后奏,带了个女子过来。
看模样还算俊俏,应该就是那个不入流的农家女吧。
贫民贱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宋庆云心中不喜,但不会当众驳了儿子的面子。
姜心言单手托腮,随意看了四周一眼,见大多是女眷,而且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心中明白几分,这是古代版的大型相亲现场啊。
“哦,你是想让我来替你挡桃花。”姜心言后知后觉,压低声音说道。
萧玉衡唇角微微勾起,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宛若夜空里皎洁的弦月。
在她耳畔低声道:“言儿总是这般冰雪聪明。”
呼灼的热气喷在耳垂上,姜心言不由得感到耳红面赤。
言儿,这称呼似乎过于亲呢了些。
“别闹了。”声音软软的,低着头,一脸娇羞。
“王爷身边的女子,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生的如此标致可人,就连我们见了,也是喜欢的紧。”说话的是刘丞相的夫人,刘山阴的母亲。
她今日带着女儿来赴宴,本想在宴会上大放光彩,熟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明明恨得咬牙切齿,面上还得恭维着。
萧玉衡淡淡一笑,看了眼雍容华贵的刘夫人,握着姜心言的手道:“这是工部员外郎陈大人的表妹姜心言。”
工部员外郎陈大人?姜心言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本王提拔陈函数当工部员外郎,虽说五品,好歹也算个京官。”萧玉衡握了握她的手心。
刘夫人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个五品小官家的女儿,小门小户出来的,怎能跟先帝亲封的山阴郡主相提并论。
况且,这样的出生,老太妃必然不会让她进衡王府的门。
“姜姑娘真是蕙质兰心,美若天仙。”没有竞争力的对手,刘夫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适当的夸赞,还能博一个贤德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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