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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英拱手道:“世英多谢哥哥!”
沈括跟在韩世英后面想走,却被苏辙扯住了腰带。
沈括嘻嘻笑着:“子由,何事啊?”
“留下来同我一起照看七郎。”
“我家里还有点事。”
沈括总觉得苏辙没安好心。
果真,苏辙板着脸:“你闯的祸,怎么能让我一个人擦屁股?”
沈括指着已经走了很远的韩世英,幽幽叹气:“得,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为了兄弟的幸福,我认了!”
虽说小蘋之前是以妾室的身份进入晏家,可赵玉牒为了成全夫君,也为了不让自己看见难受,所以主动搬了出去。
晏几道病倒之后,除了丫鬟的日常照料,苏辙和沈括就轮换着守着他,照顾他,开解他。
晏几道着实低沉了好久。
一日,沉默良久的他终于开口问道:“子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为了个女子就这般折磨自己?”
苏辙道:“七郎至情至孝,是感情看得很重。”
晏几道叹气:“我看得出来,小蘋是真心倾慕世英。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大度,应该祝福,可做到好难。”
苏辙开解道:“男子顶天立地,还有社稷和百姓需得你我用心。七郎,你该走出那狭小的胡同了,否则晏大相公在地下也会不安的。”
想起自己的父亲,满腹经纶又官拜宰相,官家倚重百姓称赞,晏几道很是汗颜:“子由,你说得对,你不应该一直沉湎于男女之情,也该遵循父亲遗志,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苏辙欣慰点头:“七郎这样想就对了。”
晏几道支撑着下了床,苏辙连忙扶着他。
最后晏几道拿出一个首饰盒,里边金钗步摇,胭脂水粉应有尽有:“这本是我为蘋儿准备的。如今就托你送与她,当做她和世英的贺礼罢!”
苏辙接过首饰盒:“七郎,这······”
晏几道露出苦笑:“吾亦有成人之美。”
“七郎放心,子由定会亲自转交到小蘋手里。”
寒水居。
当小蘋看到首饰盒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苏辙安慰:“小蘋,感情之事没有谁对谁错,你也身不由已,此事不怪你。”
韩世英搂着小蘋肩膀默默给她安慰。
苏辙道:“世英、小蘋,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俩。等七郎情绪好一些,我再替你们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韩世英摇头拒绝:“三郎,经此一事我和蘋儿都更加珍惜彼此,至于其他都不在意。所以我和蘋儿商议过了,不操办婚事,把我们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无论过去多久,晏几道的事情都是迈不过去的坎。
苏辙点头:“这样也好。只要你们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不过蘋儿的嫁妆你们必须收着,那是我和文姬的心意。”
韩世英同小蘋面面相觑,而后点头答应。
晏几道精神刚好一些,他就把苏辙和沈括劝了回去。
晏几道富贵过,也潦倒过,但不管什么时候他的骨子里都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傲气。
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落魄。
家里更加冷清了,连个声都没有。
床上的锦被,吃饭的碗碟,甚至书桌上的文房四宝都是夫人赵玉牒制备。
晏几道开始思念起赵玉牒来。
赵玉牒本是官宦之女,家世清白,家中殷实。
当时媒人来说亲之时,晏几道的日子已经过得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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