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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We Will Rock You三（第1页）

苏邪缓缓把奥古斯都收入刀匣子。

霓虹灯光照在他身上。音响开到了最大，轰隆轰隆的。

苏邪听不见仿真机器人在说什么，他只是麻木地看着仿真机器人嘴巴张合，也许是在宣布胜利，也许是在叫人把尸体拖走。

这些都和我无关了，苏邪突然想到这点。他的听力仿佛被刺伤一般的小兽般，蜷缩在体内，世界对他而言一片嘈杂，一片热闹的海洋，废弃金属和零件、立体二维码、还有芯片不断掉进海洋。

他杀死了黑王，但体力也损耗不少，他的呼吸变得疲惫，尽管他已经努力用最短时间解决这个比赛，他也难免被机械触手尖端刺伤。他是血肉凡胎，完全的自然人。而黑王则是全副武装，将身体改造成了一个钢铁之躯。

比起耳朵的嘈杂，更为尖锐的是脑海里的疼痛，他开始想念睡眠，但他脑海里的面容怪诞而扭曲，仿佛无数漩涡，让他清醒着，不能入睡。

斗兽场的霓虹灯光带着的无可匹敌的污染性，和他身体上一条条的伤口，让他不愿再理会脑海里的混乱。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没有恐惧，也没有罪恶感，他没有将黑王视作敌人，也没有看作对手。不是所有人（机器人）都可以被称作对手的。

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一点：我需要变得更强，不然下一次死的可能是自己。

仿真机器人似乎没有看见他的伤口，平静地扬起手，示意苏邪可以退场。露台上的观众似乎有些不满意这么快速的比赛，发出一阵阵的小骚动。虚拟光屏上跳出弹幕，赛博看客要求“让我们看看下一场！！！”。

苏邪看见一个红眼睛的长发女人走到黑王的尸体边上，她推开了那些机器人。苏邪想她可能是黑王的朋友或者情人。苏邪注意到她对自己投来过一眼，目光深沉，夹着一丝奇怪的恐惧。

那个女人跪坐下来，似乎承受不住黑王的死亡，她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她喉咙里发出喑哑而无意义的语言。

她低下头来，她在黑王额头落下沉默一吻。接着，她拿匕首割下了黑王的头颅。

再仰起头时，她脸上是平静的微笑。

苏邪与她对视了一分钟，她说：“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也已经知道了。”

苏邪通过青铜面具的辅助仪器辨认出她的话，他感到奇怪：“你在说什么？”

她仍然只是微笑：“你要小心，他们在找你。”

她抱着死者的头颅，转身穿过机器人间的通道，消失在拱门深处。机器人们迅速把无头尸体拖走了，一排排的“金字塔幽灵”悄无声息地走远。

苏邪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谜语人。但对方已经走了，苏邪也没有想拦她。

他觉得她的眼神很熟悉，仿佛以前也有人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但是他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很凌乱。

机关枪和火炮林立在霓虹灯座的边上，总共有128台，足以在危急时刻将任何敌人扫射至死。一道拱门上面镌刻着路易十四的话：“诉诸武力方为王者之道。”

苏邪走出机关枪的扫射区域，他似乎还是镇定如常，对什么都不痛不痒一般。

白雀绕着苏邪转了一圈，她道：“附近有医疗机器人，他们应该有药品暂时缓解你的伤。”

苏邪愣了一瞬，没有想到白雀还注意到医疗机器人。但这点小伤他也没有很在意。

苏邪道：“不用这么麻烦，第二场比赛不是很快开始了吗？现在去找医疗机器人，也来不及，而且麻醉剂会让我反应变得迟钝。”

白雀白了苏邪一眼，直接骂道：“你是傻逼吗？你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对方故意攻击你的伤口怎么办？你以为你不立刻急救，硬撑着打完第二场比赛，你还能拖着残躯见到明天的太阳？”

苏邪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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