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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对她的那些同情,好像也在她这样的回答之中,渐渐消失了。
水莲一直低着头,好像并不想看我或者穆云的眼睛。
“我们走吧。”
我觉得多说无益,起身走向了穆云:“看样子,她也只想苟活着。想其他的办法吧,她根本不会管别人的死活的。”
穆云点头,然后打算离开。
我看向了遗像,还有最后的话想和水莲说:“阿姨,如果你的孩子长大了,他会怎么样?”
水莲不解。
我看着那个早亡的男孩的模样,心下万分感慨:“如你所说,他很优秀。他的学习应该很好,所以他会上一所不错的大学。他会交到很多的朋友,或者女朋友。他本该阳光明媚地在校园里,过他自己的人生。”
我分明看到,水莲那本已灰败的瞳眸之中,生出了几分希望一般的光亮。
那是她希望的,却从未见过的,属于她的儿子的未来。
想起张欢,想起小静小宁,想起我身边的所有人,我还是忍不住地想对水莲说:“现在,有那么多明媚又阳光的孩子,他们活在这个世上,在学校里裹着本该属于他们的人生。却被周建国,生生断送!你知道,我们来之前
,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吗?”
水莲怔忪一下,到底抬起头来,看向了我的眼睛。
我知道,这样的话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孩子:“那是个体育学院的男生,阳光自信,或许你的孩子长大之后,就和他一样。可他被周建国害得几乎失去了意识,堕在了黑暗之中,无法自拔!如果你的孩子也在,你希望他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或许是因为作为母亲的本能,水莲的眼中生出恐惧和心疼,然后摇了摇头。
我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那么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你为什么不帮我们,不帮一帮学校里的那些孩子?”
水莲的瞳孔,开始震动了起来。
是因为我的话,也是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我和你们去!”
终究,水莲还是决定了这一步。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认真地看着我和穆云:“我和你们去。你们要我做什么?”
穆云似乎看了我一眼,可等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却仰起头来。
我想,说不定他的眼神里对我带着点儿崇拜呢!
——
其实我也不知道,叫水莲去是为什么。
是因为周建国一定
要见水莲吗?
我们和水莲约定,明天傍晚她会来学校找我们。
回去的路上,坐在穆云的副驾驶,看着他认真开车的样子,我的心里还有点儿打鼓:“你说……到了明天,水莲阿姨不会就后悔了吧?”
“不会。”
穆云的语气,却是十分确定:“没想到,深深这样会说话。”
他这是在夸我吗?
我就当他是在夸我咯!
不知怎地,我的心里竟然生出了点儿得意来。
微微一笑,却觉得今天回去学校的时间好像都有些太快了。
穆云将我送到了学校门口,我刚要下车,他却叫住我:“深深,周末有空吗?”
他是……要约我干什么吗?
我点点头,穆云也点头:“带你去寇羽的酒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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