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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坊间传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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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双照愣愣地低头看着床，露出来的一只眼睛，转来转去，“原来宋大哥是世子……”

冯辞看着孟双照喃喃自语，叹了一口气。她走过去抚着孟双照的头，“阿照，此事关系重大，他们应该不会骗我们，看来宋存渊确实是国公世子……”

“阿实……那……那你呢？你真的是怀王殿下吗？要是你是，其实也挺好的呀，怀王哎！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这样咱们就可以回去找音袖和二夫人他们算账了！”孟双照抓住冯辞的手，眼睛亮亮的，似乎很希望冯辞就是戎霓。

“肯定不可能啊，我若应下来，那就是冒充王爷。而我冒充的这个王爷，以女儿身冒充皇子，到时候东窗事发，罪上加罪，我还能有好果子吃？阿照，不能只看表面啊，风光背后，都是无可奈何，怀王一出生，连性别都被人左右，少时被送去当人质，爹不疼娘不爱的，两个兄长都是异母所生，存的什么心思，谁又能知道？我且问你，这么久了，你可曾听说皇室寻过这个怀王？”冯辞细数下来，这个怀王的名头下面，全是隐藏的祸患。

“那倒是没听说过，可能是秘密寻找呢？皇室嘛总有些不愿为人所知的事情，你说的那些，都是先帝时候的事情了，怀王小时候是可怜了些，但是现在诸皇子都已经长大了，烜照强大昌盛，圣上和肃王是怀王的亲兄长，肯定不会害他吧。”孟双照抱着被子，不以为然。

“那谁知道啊，反正我不是怀王，这里头的事儿，咱们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冯辞没有继续和孟双照说自己的揣测，心里却还在想。

皇室利益挂碍，千丝万缕，党派纷争不断，先帝子嗣凋零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了。假设真的是秘密寻找，不愿为人所知，那么原因是什么呢？怕人知道怀王其实是个女子？那这种事情随便寻个由头掩盖过去也就行了。

方才宋存渊说了许多，冯辞当时就觉得总有哪里不对，陈氏为求母凭子贵，谎称戎霓是男孩，可是陈氏只是先帝的婢女，这么容易就能瞒天过海？

她向先帝提议送自己的儿子为质子，须知去羌卢为质，凶多吉少，若陈氏以后不再有子，岂非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将来？何况戎霓实为女子，送去羌卢被发现了怎么办？不是自寻祸端么？

“阿照，圣上和肃王的母亲是什么身份？”冯辞有些好奇，询问孟双照，也没在意她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那么多皇室的事。

“圣上……是先皇后之子，肃王的母亲是淑夫人，不过听说先帝并不喜欢淑夫人。

先帝贵淑德贤四夫人，贵贤二夫人空缺，淑夫人是左相之女，左相领着颍川陆氏门阀总和先帝对着干，先帝在朝堂受了气，更不待见淑夫人，先帝最宠爱的，莫过于裴姬，裴姬是石沧太守裴文白的侄女，因为一直没有子嗣，位及美人而止，听说先帝几次三番要让裴姬做贵夫人，左相极力阻挠。先帝哪儿哪能善罢甘休啊。

要知道圣上做魏王时，六岁就封王，肃王殿下十岁才封王，就是先帝在给淑夫人脸色看，但是也不好太驳左相的脸面，就做了一块可心令，并承诺可心令可以实现肃王的三个愿望。此事之后左相一改常态，极力赞成裴姬晋封贵夫人。

先皇后体弱，一直把魏王交由淑夫人抚养，先帝趁机将魏王交给裴姬。没想到裴姬向先帝告状，说魏王对自己不恭敬，闹的她宫里鸡犬不宁，裴姬受了惊吓，先帝大为光火，认定是淑夫人教导不善，把魏王送回淑夫人那里，并禁足魏王和淑夫人八个月。先帝早已视先皇后如无物，借此命宫中以副后之礼待裴姬，以作补偿，此事震惊朝野，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先帝驾崩之前，下令身后让裴姬殉葬，听说裴姬不肯就死，在先帝床前哭了三天三夜，最后被人用被子活活闷死了。真是活着的时候有多少宠爱加身，死的时候就有多惨。

先帝驾崩之后，先皇后伤心过度，也薨逝了。

之后魏王登基为帝，封淑夫人为太后。宫中皇子多早夭，现在除去下落不明的怀王殿下，肃王殿下是圣上唯一的弟弟，只要肃王开口，圣上没有不允的。

现在肃王手中的可心令可不是当年一块没什么大用的牌子了，圣上曾昭告天下，那块玄色可心令效力仅次于玉玺，可定生杀予夺，左右相也不得违逆。仅次于玉玺啊，殿下当真是圣上最宠爱的弟弟。”孟双照说起这些倒是头头是道。

“所以啊他们如何会对一个如此出身，没有背景的异母弟弟这么上心？仅仅相处几年而已……哎？不对啊，阿照，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冯辞觉得孟双照未免了解的太清楚了，她是沈家的丫鬟，沈家从商，如何知道这些？

“听来的啊，当年宫里那些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坊间传闻多的是。”孟双照满不在乎。

“传闻？妄议皇室，不怕杀头么？”冯辞觉得这民间小道消息未免太准了，之前孟双照所说，宋存渊都认同了。

“啊？不……不会吧？那……那我以后不说了……”孟双照胆子小，冯辞两句话，她就害怕了，怯生生地看着冯辞。

冯辞总觉得孟双照知道的未免太多了，方才冯辞力证自己不是戎霓之际，孟双照忽然开口说出守宫砂之事，还指她记错年纪，简直就是在把冯辞往怀王的位子上推。

她看了孟双照一会，还是那副懵懂的模样，眼里一片天真，让孟双照躺好，冯辞自己回房去了。思索着近来的事，冯辞离开沈家之后，她脑子里再没有出现什么零零散散的记忆，便是孟双照说的再多，也丝毫没有印象。

之前从棺木出来，孟双照说她的样子变了，冯辞当时就觉得奇怪，哪有这么神奇的药，敷敷就能改变容貌？

有沈平礽的字条在，冯辞不怀疑引梦香之前的事，但是为何她又成了沈家丫鬟，还有这个似乎真的和她自幼就在一起的孟双照也诸多疑点，这些变故冯辞暂时没有考虑明白。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前最紧要的是可心令和梅花印记的事儿。

若非孟双照有伤在身，冯辞很想现在带她就离开楼府，不管宋存渊所说是真是假，就这么等着宫里派人来，简直是坐以待毙。

若宫里来人说令牌与梅花印记是真的，肯定就不会放她走了，谁知道这个戎灼打的什么主意。

若是假的，她更加解释不清，肯定也要被抓起来盘问令牌和印记从何而来，更不用说怀王女儿身冒充皇子这等宫中秘闻都被她和孟双照知道了，哪里还能让她们离开。

折子戏演得多了，皇室斗争向来残酷，冯辞一点都不信皇帝和肃王是真心爱护那个冒充皇子，被亲娘出卖的戎霓。

又或者事实并非他们所说，不过个中隐情冯辞也懒得理，若是他们揪着自己不放，让她顶着戎霓的名字，再去邻国当人质怎么办？

戎霓也太可怜了些，出生之后，万般由人不由他。冯辞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可怜人扯上关系，免得自己也变得可怜。

必须在宫里来人之前离开楼府，冯辞如此打算着，但是孟双照的伤还需要静养。但是冯辞决计要走，离开沈家已五六日了，她实在挂心沈平礽那里，即便鄀水回不去，也得想办法打探沈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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