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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头说（第2页）

“好吧，就算我说错了，但你现在可是身在牢狱，谈何长安”余安感觉老头有点搞不清现状，提醒道。

老头颓然，一下便被抽走了那股精气神，好似就要行将就木，低声叹道：“是呀，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余安也不懂如何接话便不再言语，人或着前一秒富贵在天，后一秒堪比草芥，这就是人生的际遇，谁也没人说的清楚，气氛一时变得沉默起来。

夜凉如水，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各自在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片刻，老头又像枯木逢春一般活过来了，让余安切实得感受到了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能变换得如此之快。

老头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抿了抿嘴，举着杯子，而后又摇头晃脑般点了点头，自乐道：“好茶，好茶”

余安也不懂怎么附和老头这句话，他不打算说“好喝你就多喝点”，说这个太掉价了。

好在老头也晓得独自一人举着杯子与这寂静无声的场景格格不入，便快速的放下杯子，转而对余安问道。

“对了，方才听小哥说是长安人氏，不知是长安哪个坊市，老朽呆了半辈子的长安，各坊市年间中的诸多趣事老朽知之甚详”老头说道。

坊市么，余安也忘了，或许是根本说不出来，便随口答道：“不知道，忘了”

老头有些费解，忘了？哪有忘了自己家的人，简直一派胡言，消遣老朽寻开心么？心下有些不悦，面上尤自笑道：“小哥可是不便相告，无妨，老朽只是想与故人述些长安趣事，怀念那些逝去的闲暇时光，老人都喜欢念旧，呵呵”

余安看了一眼窗外，月明星稀，一闪一闪的点缀着这长夜，远处传来了三俩声夜虫的虫鸣，像是在放肆的撒欢。

“真的忘记了，你也不用探我底了”余安对着夜空轻声说道，心里还真想去长安看看啊，毕竟这么久了。

虽然长安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没有家也没有你牵挂的人，但余安心想哪怕远远的望上一眼长安便离开，也比这心心念念的一丝忆想来的痛快。

老头看着余安这副语情，不像说谎，好似多年未归的游子在缅怀故土一般，却又发生在一个半大的少年身上，不由的说道：“怪哉，怪哉”

老头当然不知道其中的辛酸事，一个幼时离家四处漂泊的心，当然余安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这点他从小就明白。

“行了，茶也喝完了，你可以回去睡啦，老头”余安对老头说道。

老头看着这杯不知不觉喝完的茶杯，有些扭捏的对余安问道：“小哥，能否再来一杯”

老头只觉得这一杯茶水越喝越渴，想着应该在喝一杯就不渴了。

典型的得寸进尺，蛇心不足想吞象，也不怕撑坏了胃口，闪了腰，好在余安是大度之人，不想跟老头计较。

余安笑呵呵的对老头答道：“晚上喝太多水不好，容易起夜，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别在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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