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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楼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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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八点他那破破烂烂的大众悠悠忽忽的到达西洋大街的时候，他已经和第六位老大爷和第十位大妈聊完了西洋街道鸡飞狗跳的八卦，和关于西洋街道的黑暗阴谋论。白纪雷一个大老爷们都难得感怀，这些大爷大妈的课余生活太丰富了。就这脑洞都能谱写一部你死我活的大巨作了。

当第十一位大爷偕同他那皱巴巴的媳妇向他推销自己的孙女的时候，他就希望小花儿能从大众里冲下来把他拖走。结果他等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白纪雷警戒的转头，他家小花儿绝对不会穿高跟鞋。她曾用自己所有的零食发誓，若是她那天抽筋穿了这种鞋子，就希望自己饿死。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其恶毒的誓言，对吃就是命的小花儿来说，饿死是世界上最恶毒的死法。

白纪雷转过去看到了不是小花儿那张大脸，而是把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大红T穿出性感、留着大波浪的美人儿，也是他的敌人叶晨曦儿。白纪雷翻了个大白眼。

“你怎么出现在这。”

叶晨曦涂着不算贵却很适合她口红，在接受其他人注目下非常隐蔽的对白纪雷回个白眼。

“白队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还是你把我扛上车的。结果就把人家扔在车上了。”白纪雷眼角一抽，难怪他总感觉忘记一件事情。

“然后呢？小花儿没来？”

“死在玄关处了，连我跟在她后面进到家里都不知道。我睡饱后把她拖回了房间。现在正躺尸。”叶晨曦看了他一眼：“你们的工作就是拿来谋杀的吗？我看这样下去，陈洋要老的更快了。你就不能把他开了。”白纪雷想着忍着忍着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但有时候还是略难忍。

这丫头喜欢陈洋多年。偏偏陈洋拿她当妹妹、甚至女儿来疼。这丫头不敢跟陈洋闹，天天没事跟他翻白眼，希望他把陈洋给开了。有时候闹的白纪雷真想掐死这丫头。

“滚滚滚，有这个时间在我这里磨，不如想点办法去告白。真出息。”说完转身准备干活去。小花儿没来，他只能自己去。

叶晨曦儿马上跟上：“我帮你，你今天不要叫陈洋，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去查案不是去花钱。叶总裁请你做点正事，花你的钱去。”

“小看我？我大学读的就是侦查科的。”她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白纪雷的脑门疼。这位大小姐的成绩单被送到二队时，他就被上面挂科百分百给亮瞎眼。就只陈洋一脸慈父的说没关系，小曦儿还小。白纪雷没忍住，当场恨铁不成钢。小个屁，都二十三了，今年就要毕业了，而且还天天就穿着没几块布的衣服在外面溜达，这样如果还是小孩子，夏天38度从头到脚都把自己裹起来的小花儿就是三岁孩子了。

最后叶晨曦儿还是跟上来了。白纪雷就搞不懂了，叶晨曦儿如果把这磨人的劲放在对付陈洋上，这么多年孩子都可以出生了。结果这丫头每次见到陈洋，瞬间从找抽找打的模样变成冰清玉洁的白莲花妹妹。

“不准给我乱问乱说，听到没有。”

“知道了。”叶晨曦儿甜甜一笑，穿在高跟鞋啪啪啪的走在前面。白纪雷的双眼暗了一下，叶晨曦。他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她的场景，若是没有长好，这孩子绝对不会长成今天这模样，也许在他追查过的那些凶手里就有按着她以往经历该成的模样。但这孩子现在……长好了。

白纪雷今天来就是想重新排查一下这几层楼的现在的情况。这两次凶杀案都和西洋街道有关系，发现垃圾桶男尸的公园就在西洋街道边上。那个公园破旧荒凉，几乎没有人过去，这次的女尸更是被发现在西洋街道内。

他昨夜已经看了目击证人那就是十一岁男孩子的口供。十一岁的男孩子可以把事情讲清楚，但也是混乱的。何况是在半夜灯光不明和一种慌乱之下。这位男孩子的口供并不太出色，也不太引人注意，就是非常普通而且合理的一份口供。

但是白纪雷还是想去亲自的问一问，或者说亲自看一看他的状态。他对这样一个才十几岁，且亲眼看见杀人案的男孩子的状态非常的在意！也许就是十年前的案子给他留下的后遗症。

他排查过两个案子的范围，先是锁定了西阳街道的两栋楼，12和13栋楼。两栋楼都是四层高，每一层住着三个住户。最多不过二十四户人家，那位小男孩就在这二十四户当中。他们先去了第12栋楼的第二层，也就是小男孩子的家中。

这栋楼在外面看起来很破。西洋街道极盛时极盛，但衰败时比其他地方败的更快。十几年的时间，这些楼层破败的超出了他的年龄，好像已经经历沧桑的古来稀老人。到了夜晚楼层当中甚至连个路灯也没有。

而12栋与13栋楼之间，堆满了垃圾。五年前C市整个卫生大整合的时候，西洋街道已被归入了其中。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卫生没有好上太多，就和他的外表一样，这里的卫生也非常不合理的多而脏乱，不然也不会在三天之后才发现了是垃圾桶当中的男尸。

进入12栋楼后，他们步行进入二层。在楼梯口，他们看见了无数个小广告的和单张，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染成的痕迹，那些痕迹被覆盖了很多遍，成了永远洗不干净的污垢。每个楼梯口而且散发着一种恶臭，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生活。无论是谁，心情都不甚美妙。长此以往，一个正常人也能被逼得不正常一点点。

到了202小男孩的家门口时，他们还看见小男孩家门口堆着不少黑色塑料袋的垃圾。白纪雷只是看了一眼，倒是叶晨曦儿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甚至上前打开看看。

白纪雷嫌弃的拉住她：“你也是个不讲究的，翻垃圾，你这是什么时候有养成的癖好。”

叶晨曦儿一点也不介意，挣开他的手，兴致勃勃地打开黑色垃圾袋，找的还是那个最大的那个垃圾袋。打开后一股臭味传了出来，好像放了很多天的隔夜菜。白纪雷自己倒不介意，本想让叶晨曦介意一下，结果发现叶大小姐兴奋的很，于是就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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