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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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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并不是轻松的活儿，这湖虽是湖，但怎么探都没有到底。饶是柳云飞有潜水用的法宝，在往下潜一段时间后也感觉到了水压的吃力。如果继续前进，恐怕需要更专业的潜水重宝，换成专门练水性功法的强者。

不想冒险，柳云飞粗略估计了那巨兽的大小，没再探下去。借水势上浮，在水中不比陆地那般脚力优秀，但也够快，然而正当柳云飞刚浮起百米左右的时候，水流，忽然湍急，没等反应过来，自身下水域竟有一股巨大吸力，一时身周水流形成漩涡，仔细一看，方圆数千里的水流，竟都被吸向下方。

如果这时有人在岸上，定会看到这和海相连湖，竟整个成了漩涡状。这漩涡，竟足足有近万米之深！

柳云飞全力向岸上游，只可惜水下发挥不出轻功，无可奈何地还是被水流越吸越下，身体渐渐感觉到水压的力量，如果没有重宝，换成寻常江湖强者，早已被水压挤成一团沫。柳云飞自知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赶紧从怀中掏出另一戒指状法宝和一短匕首。

他先催动戒指，只见那戒指一量，柳云飞周身之水迅速结冰，最终竟在水中成了一巨大冰块，而在结冰一刹、冰层未固之时，他右手迅速用长剑削出一块空旷，以供栖身。借用水下重宝自带吐纳龟息之术，总算勉强生存。

然而，没等松气多久，冰块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这戒指催成、可扛他“问苍生”攻击的万年玄冰竟都撑不住水压，柳云飞心惊自己也不知是到了多深的水下。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已经被漩涡吸进了南海，并在南海极深的地方。

【娘嘞，一会儿怎么上去啊。】

就算天下第一，也得跪在物理和大自然脚下，至少此时，柳云飞这厮是没啥回岸上的办法。瞬移的法宝倒是有，但他怀里的百宝兜没带。这诡异蛋疼的状况，柳云飞脸都皱成“囧”字。

很快。

冰块听不见地“咔吧”一下，被压出裂纹。

柳云飞赶紧催动戒指修补，顺便掏出西洋弄来的“材料固化术卷轴”，往冰上拍了一个。

这“材料固化术”卷轴其实是西洋炼金师的副产物，那群财迷西洋学者只专注于怎么把凡物弄成金子赚大钱，而柳云飞只觉得他们傻——把凡物弄成金子，就不怕金子通货膨胀，让本来储存大量金子财富的炼金术师，全都穷到要饭么？

不过虽然这群人很蠢，但他们文化有时候还挺有趣，就好像柳云飞听说，赶尸派和死灵术士挺投缘的，目前正热切讨论骷髅和僵尸的泛用性和优缺点；茅山道士和欧洲雷法师学会一见如故，最近也在搞什么“交换生计划”。

卷轴一拍，本不堪重负的冰块瞬间坚挺，上面亮的金光仿佛在和海水说“我还能再战！”，但没过多久，即便被buff的冰块也有些撑不住了，柳云飞愁云惨淡，思考着要不要等冰块破裂的一瞬间放弃肉体，暂用以前偷学的灵魂出窍法，先变成鬼魂玩一会儿。

但这样也太丢脸了吧？出去一圈回来就剩个魂儿，龙九绝对会笑死。而且变成鬼魂天知道有没有恢复肉体的那一天，鬼魂强者柳云飞见过，饶是术法惊天动地，诡秘非常，然而......毕竟也就是个魂儿，不能吃饭不能睡觉不能谈恋爱，感觉生命的追求都失去了。

最重要的，鬼魂怎么拿菜刀？做烤鸭？

“咔吧”。

又是听不见的，看着冰块崩开，心里脑补的一声。

算蛋！活着要紧。

柳云飞顿时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不就是变个魂么？有的人，为了活下去，连太监都变，连狗都变，马猴烧酒都变......自己变个魂，又怎了么？

心里一下决定，感觉视野都开阔了，柳云飞仔细总结了一下自己这次GG的原因。一，小看了大自然。二，小看了流体物理。三，小看了世界的广阔，以及海洋的深度。连陆地都没探瓷实，就在海下浪，该！假如他能重新选，他一定......造个潜艇再沉底！

很好。

一。

二。

三。

咣当咣当咣当——

冰块忽然剧烈摇晃，柳云飞在没有空气的冰块内部被晃得七荤八素，这是他忽然察觉到，冰块不知不觉不再下沉，而冰块晃动的原因，竟然是有一些钩子在勾着冰块往某处拖。

如此深度的海水近乎黑暗，柳云飞也只能靠左手戒指上宝石的一点微光看到有钩子勾住冰块，任由冰块被拖向不知名处。柳云飞仔细研究，发现那钩子锈迹斑斑，不知在水下锈了多久，不溃散完全依赖上面活跃的一股能量。虽如此，钩子上的能量总有一瞬间切断又迅速恢复，柳云飞猜测，这是在“换电池”。

明显的有意识生物痕迹。

能在水下如此之深地方生存的东西......柳云飞隐隐有些兴奋，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大咪咪？不知道......这种生物烤起来和鱿鱼比那个更好吃呢？

一想就饿了。

虽然自己根本尝不出味道。

冰块，渐渐被拉向不知名的某处，终于停顿。

透过冰块，柳云飞注目着，忽然，冰块前上方，竟有一扇极其巨大的、“门”似的东西慢慢掀开，而钩子的来源也正是“门”里，随着“门”的开启，一束光，一束久违的光，也照亮冰块周围的世界。

然后，柳云飞看到了在“门”后站着的生物。

——并不是什么奇形怪状、一看就很凶很恶说不定会吃人的东西，很平凡，平凡到柳云飞大失所望。柳云飞用尽所有的观察力，从六十四个角度观察了那群生物，都发现......他们和人类......相似度在99%以上。

换句话说，压根就是，在深海活久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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