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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少年事（第2页）

“不是坛子……是坛子里的酒！”

“逸哥哥……你不要怪婉儿嘛……婉儿不是故意的……”婉儿抱着头，颤抖地从杂货堆里爬了出来，蹲在卫逸面前，用一双卫逸绝对承受不了的，水汪汪的，委屈的大眼睛，看着卫逸。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你知道最可恨的是什么吗？”卫逸把脸贴了过去，二人鼻尖已几近相碰。卫逸咬着牙，仿佛如凶灵般，恶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最可恨的就是‘我知道你不可能是故意的’。”说着，卫逸站了起来头顶着墙，碎碎念道：“老天啊！怎么不来个雷就劈死你算了……”

“对不起，对不起，婉儿知道错了。”

“我知道‘你知道了’，但我的百花酿咋办？”

“爹爹说，做了错事就要承认，打坏了人家的东西就要赔，不过我没有钱，要不然等婉儿长大了就嫁给逸哥哥，为赔礼吧。”

“嗯？”卫逸一脸错愕地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婉儿，颤抖地挤出几个字：“以……以……以身……以身相许？开玩笑的吧……”

“婉儿当然是认真的，婉儿一定是要嫁给逸哥哥的，不过这应该不算赔礼吧？那婉儿是不是还要再赔些什么给逸哥哥？”

“等等，别说了，我现在有十足的理由怀疑，你是不是就为了嫁给我，而故意打破这两坛百花酿的？”明知只是一个小孩子，特别还是天性纯良的婉儿，是绝无可能有如此心思的，可卫逸还是忍不住出口了。

“逸哥哥冤枉婉儿，婉儿不是故意的……就算婉儿没有打破坛子，婉儿还是会嫁给逸哥哥的！”

“天啊，这都是谁教你的？”

“玉大娘啊！”

“老太婆就不能教你们点好的么？”

婉儿笑着如此说道：“玉大娘说，不只是我，还有小兰姐姐和凤儿姐姐都是要嫁给逸哥哥的！”

看着婉儿一脸说不上是认真还是玩笑的表情，卫逸也无力再反驳什么了。

不过其实卫逸也明白。这山寨之中，不比外面，山中生活，虽然谈不到清苦，却也谈不到富足。不过平日耕种渔猎，皆是寨中之人互抵互助的。虽然寨中山民只有百十户，但大多都是战争难民，故寨中之人大多也不愿离开此地。经年累月，大抵是寨中人家相互通婚。寨子中的人不多，同龄的男孩不过几个，这婉儿太小先不论，至少小兰和凤儿还是很喜欢卫逸的。

而寨中大人的心思更不用说。自从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情感骗子混账老爹，在自己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把自己留给无名无分的玉隐照顾，自己就不见踪影开始，自己就一直在这寨子中了，虽然偶有进城，或去大寨外面游玩，但说到底，外面的世界离自己还是很远的。所以大人们肯定还是希望卫逸能够早早娶妻生子，安稳度过余生，玉隐更是如此所望。

当然在所有人眼中，小兰和凤儿二人都是寨子里最漂亮的姑娘，小兰稍懂诗书，凤儿勤俭持家。她们俩与卫逸在所有看来乃是天之合，莫说卫逸二选一，就是都娶了也不会有人有意见，当然这其中小兰和凤儿一对好姐妹也是不会计较的。

不过说起婉儿，其实只是玉隐一相情愿而已，不过是玉隐喜爱婉儿，天性纯良，讨人喜爱罢了。其实莫大叔是不愿将婉儿嫁与卫逸的，不过这个中缘由倒无人所知。

但终归而言，无论小兰还是凤儿亦或是婉儿，其实卫逸都没有放在心上。也说不上是不喜欢，只是对于卫逸来说，能从司徒寨主那里学到武功，比什么都重要，现下他一心想的就是能求得寨主收其为徒。其实他也已经求过无数次了，但寨主他老人家，总是不肯答应。今天，本来这百花酿是要献给他老人家，结果被婉儿给打破了坛子，卫逸可谓是欲哭无泪。

就在这卫逸一边想着，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时，只听到外面一阵骚乱，卫逸推开门一看，原来是寨中人纷纷带着武器奔向寨口。

“今天是寨主生辰，本不该如此。难道出什么事了？”卫逸心中一惊，不过他还是要先照顾好婉儿：“你先在这里等着，那都别去，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卫逸并不担心，因为这寨子也不是没被人骚扰过，不过有着这气力过人，能轻松舞起寨中唯一一把“亮银枪”的司徒寨主在，总会化险为夷。

所以，其实他就在等着一个这样的机会，一个可以让他当一回“英雄”，最重要的是让寨主对自己刮目相看的一个“机会”，而这样一个机会今天终于来了。

不过，他也许万万不会想到，“命运”这种谁也说不清的东西，就在他拿起自己的木剑之时，悄然地被决定了。

当然，也许是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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