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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短暂离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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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月底，实习生的操作考试全部集中在精加工车间举行。

1984年7月31日上午8：00，操作考试正式开始，厂办和厂生产科也特意安排精加工车间工人们腾出场地和设备统一上中班。生产科长、质检科长、检验员、伍主任、刘三毛、老李师傅和学校校长、班主任组成了一个评委小组。实习生可以选择车床、磨床、铣床三种机床的一种进行操作考试，但每人必须加工2个零件交给评委们考评。

上午快10点时戴志成才安排上机，安排给他的2个需加工零件是一个法兰盘和一根连接杆。2个零件每一个加工完都要换刀具。因为加工材料一个是45号钢一个是灰口铸铁，并且还有螺纹要加工。这一点都难不倒戴志成，一个小时不到，2个零件就完美无缺地放在了评委面前。

“漂亮！漂亮!”检验员检测完后激动得大喊起来。“你们看啊！首先是尺寸达标，再就是操作十分流畅规范，还有这光洁度太令人满意了。最后很值得一提的还有这操作人在没有任何辅助加工的情况下，车的螺纹十分完美且没有毛刺！人才呀！真是难得的人才！两位科长，你们一定要让何厂长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小伙子给留下来”！

车工老李师傅拿过零件仔细看了后也由衷的佩服道：“不错！真的不错！感觉都超过我了！”校长和班主任听完都相互的交换了一下喜悦的眼神。

下午4：45时，评委开始宣布操作考试成绩。戴志成第一名，丁晓华第二名，肖莉第三名、、、、、、戴志成再次被全厂上下热议起来，厂长何金魁则是在盘算着如何将戴志成扣留在江源机械厂。江秋月知道考试结果后，难免有一种强烈的喜悦与自豪。

晚饭后的戴志成就清好了行装准备回校，江秋月因为要上班不能送他。尽管戴志成给妹妹柳诗雅说了无数遍考完试就回家，可柳诗雅依旧哭得天翻地覆的。妈妈江秋月又要上班，戴志成不放心走后妹妹一人在家伤心，不得不改为坐明早头班车回校。

兄妹俩洗完澡后戴志成就把两人的衣服洗好晾好了，看到妹妹情绪十分低落就牵着她出去散步游玩。哪知妹妹一路都沉默寡言的，只是紧紧的挽着他，依偎着他。喜欢的棒棒糖也不要，新的水果味冰淇淋也不想，这让戴志成更加疼爱和担忧着这个妹妹。

“诗雅，哥哥给你讲啊！任何人都不可能天天能在一起的，现在和今后的生活、学习与工作时常会让我们短暂或长期的分开。所以诗雅，你一定要适应和妈妈、姐姐、哥哥间的分别，好不好？”戴志成扶着妹妹的双肩怜爱地说道。诗雅听完哥哥的话，明白的、艰难的、也无奈的点着头认可了。

也许是哭闹累了或是内心疲惫了，诗雅回到家后眼皮子就开始打起架来，戴志成赶紧把凉席抹干净让她上床睡觉自己在家看书陪着她。她却坚决不依，非要戴志成抱着她在椅子上睡觉，戴志成只得抱着她又拿出一个小方凳给她放脚才作罢。

诗雅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戴志成依旧轻轻地搂着、拍打着她的背，希望她睡得更踏实些，时而又轻轻地摇着扇子。戴志成静静地看着她也欣赏着她，内心的疼爱也同时一波接一波地增长。无意间也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因为孤独与害怕躲在姐姐怀里的样子，心中无限的感慨起来。再环看着这简朴的家，没有电视机、没有冰箱、没有电风扇、没有收录机，只有一台缝纫机和舅舅给的旧单缸洗衣机，再就是一台已无法修复的红灯牌收音机和开始陈旧的家具。

戴志成油然而生着强烈的责任感，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努力把这一切改变过来！一定要让妈妈、妹妹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什么时候开始有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什么时候开始那熟悉的体香与气息围绕着自己？朦胧中的戴志成，苏醒过来就看见江秋月近距离尊在他们的面前轻抚着他的脸。

“我就知道这丫头会让你走不了，所以我做完活就马上回来了。你再陪她一会，我去澡堂洗澡回来再走啊！”江秋月的声音对戴志成而言，那就是世上最美的音乐。

柳诗雅醒了，戴志成告诉她妈妈已经下班去澡堂洗澡了。洗了冷水脸的诗雅突然提及想吃姐姐买来的杨梅罐头，戴志成立即就起身去厨房给她打开。

吃了几口，柳诗雅遗憾说：“唉！我们家要是有冰箱就好了，这杨梅冰了肯定更加好吃！哥哥你知道吗？那头的丽丽家5月份买了冰箱，她家自己做的冰棍可好吃了，只是丽丽不许我们碰她们家的冰箱，说很贵，别碰坏了！哥哥，我长大了一定要努力，我一定要给妈妈买一台最好、最大、最漂亮的冰箱！”

听完妹妹的话，戴志成慢走过去抚摸着她的头说道：“诗雅，你记住今晚哥哥说的话。今后无论别人家有的还是没有的，哥哥一定会一样一样地买回来，到时你和妈妈想要什么，哥哥就买什么！”

“真的吗？那我俩就拭目以待哦！”提着桶，手理着润发，穿着短袖衫，长浅花裙和白色塑料拖鞋的江秋月站在门口微笑地说道。妈妈江秋月的美是永恒的，变化的只是美的形式。看着如出水芙蓉般的江秋月，戴志成更加坚定的说：“您也一起记住我今晚的话，我一定会说到做到”！“志成，我说过相信你，我也越来越感觉到你今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只是到时候你别说不认识我们母女俩哦！”边晾衣服的江秋月开玩笑地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坐头班车，记得在家吃了早饭再走，我帮你做好！”

戴志成正起身准备回宿舍，哪知柳诗雅一个箭步过来拉住他不可商量的说：“不许回去，今晚我要和你睡！”妹妹的话象电击般的穿透着戴志成全身，他一时惊愕得看着她反应不过来。倒是江秋月很理解般的想了一下后平淡地说：“好吧！今晚你就和哥哥睡吧”！既然妈妈都这样说了戴志成也无法回拒，只好从包里拿出牙刷和毛巾去后面洗漱去了。

江秋月见他洗漱回来就起身去了后屋休息。诗雅穿着短袖汗衫和平角短裤无比兴奋地看着哥哥知足地甜笑，同时拍打旁边空处，示意他睡下。戴志成刚关灯躺下，柳诗雅就转过身来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她是多么的爱自己的哥哥，多么的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哥哥啊！想起那晚哥哥被那么多姐姐争抢着拥抱亲吻，她不仅为今后担忧起来！一定要努力再努力，让自己优秀更优秀，绝不能让其他的姐姐把自己最爱的哥哥抢走，她暗暗的决心着也慢慢的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早上，戴志成吃完江秋月做好的有两个荷包蛋的面条后就准备动身出发了。他要妈妈看着妹妹不要再送了，免得妹妹又要伤心哭闹，说完就背着行李迈着健步地离开。看着最后哥哥消失的背影，柳诗雅终于转过身在妈妈怀里大哭起来。

隔壁刚起床的王喜凤看到这一幕奇怪地问着江秋月怎么了？江秋月淡淡地回答道：“刚才她哥哥戴志成回学校了，要考试完后才能来”。“哎呦！看这小两兄妹感情深得！诗雅，别哭了啊！你哥哥考试完就分在咱们厂上班了，到时天天和你在一起啊！”王喜凤尽力地安慰着柳诗雅就转身忙自家事去了。

搂着女儿的江秋月，望着寂静空旷的厂路，心里同样也伤感起来。这小家伙的离开，不同样也把自己的心掏空了吗？

回校后的戴志成很快就投入到紧张的毕业考试前的功课复习当中去了。因为实习的时间延长，理论考试复习时间只给22天，23日就开始满满两天半全部的科目考试。没有了星期天，戴志成晚上都是在宿舍里满负荷的复习着，直到25日上午考完后就在姐姐那美美的睡了一个下午。每当夜晚宁静时，他无不想念着江源机械厂的妈妈和妹妹。

25日下午就开始忙碌着毕业前的一些事宜和拍毕业照。干妈章姨也来看过他，不仅又给他200元钱，还给他带了两条托军分区熟人买的戴志成最喜欢的老款军裤，并鼓励他今后要好好地工作，学会认真地思考未来。27日下午，毕业考试成绩和学生分配榜都张贴出来，理论同样考试第一的戴志成如愿的被分配到江源机械厂工作。

得知弟弟又考了第一名，姐姐戴志如激动得抱着弟弟不停的亲着，同时内心翻涌着一阵又一阵的遗憾和伤感。要不是家庭原因，弟弟读高中考大学又怎么不能如愿以偿呢？自己不同样如此吗？唉！生活哪会有理想的假设？

弟弟人生第一次走向工作岗位，28日至30日报到，31日工厂安排具体的工作岗位和宿舍，9月1日正式上班。暑假加班一个多月的戴志如特意到园长那请求休假3天，她要亲自送弟弟去工作岗位，并要帮他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好。园长和同事们都很喜欢漂亮、有文化，文静和懂礼貌的戴志如，既欣赏他们姐弟俩的感情也同情他们的孤儿现状。园长不仅答应了她的休假，也肯定地告知她加班工资不会扣一分钱。

28日上午，姐弟俩终于带着满满的行装和物品坐上了去工业区的公共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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